第10章 我有法子

　　小鸭子卖不出去，姜离春就要准备放弃时，旁边一个卖红薯的大爷，忽然冲她问了句：“你这小鸭子，用红薯换不换？”

　　这人是看姜离春卖鸭蛋生意好眼热。

　　盘算着，自家把小鸭子养大之后，一定也可以拿着鸭蛋出来卖。

　　城里人没地方养鸭子，他家没问题啊。

　　别看小春之前舍不得卖掉小鸭子，不过现在看有人问价，连忙兴冲冲地拉着姜离春，示意她赶紧同意。

　　红薯是粮食，对如今的姜离春来说，最是要紧。

　　“今年红薯大丰收，市场价一斤红薯可是连一个鸡蛋都换不了。这样，我把八只小鸭子都给你，你给我二十斤红薯。”

　　“什么？二十斤？最多一斤换一只！你这可是野鸭子，养大飞走，我就亏大了。”

　　没驯化的野鸭子当然会飞走。

　　姜离春想了想，说：“把野鸭子和家鸭子圈养在一起，家鸭带野鸭，就能驯服野鸭子的野性。再把鸭子翅膀上的毛剪掉，它就不能飞了。您要是觉得二十斤红薯太多，那我就带回家自己养了。”

　　红薯是真卖不上价钱。

　　鸭子在农村方便喂养，有剩饭剩菜就喂一把，没有的话，丢给鸭子一些陈年的谷子，或者烂菜叶子也可以。

　　农忙的时候，甚至连喂养都可以省略，直接把鸭子撵去院子外面，任由它自个跑去刨食、捉虫、吃青草都可以。

　　八只鸭子养到大，至少能有两只可以下蛋。

　　一天至少能卖个两毛钱，一个月能卖三块钱呢。

　　姜离春细细地帮对方算账，大爷没再讲价，真的用20斤的红薯，换了小鸭子。

　　姐妹俩开开心心地把红薯装在原本装鸡蛋的篮子里，顺着县城的街道转悠起来。

　　小春虽然不知道，姜离春揣在怀里的这叠钱，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很为姐姐开心，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想法。

　　“姐姐，咱们以后天天去捡鸭蛋，以后就能天天赚到这么多钱了！”

　　别看小春已经快十岁了，却还没有上过学。

　　家里本来就穷，加上最近几年的时间里，家里人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大堂姐姜惜春的身上。

　　像小春这种不受待见的女孩子，自然容易被忽略。

　　其实，像别人家里，像小春这么大的小孩，早都已经读小学了。

　　姜离春爱怜地，捏捏小春头顶枯黄细长的麻花辫：“小春，鸭蛋再值钱也不可能天天去捡。时间久了，等村里人知道咱们捡鸭蛋赚钱，一定人人都去捡，到时候恐怕就没咱们什么份了。更何况，等再过两天天气冷了，鸭子就不下蛋了。”

　　听了姜离春的话，小春的神色再次哀切起来。

　　姜离春不忍心看妹妹眼里那充满希望的小火苗再次熄灭。

　　拉着她的手，安慰说：“不过小春放心，姐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你不用担心，那些鸭蛋全是咱家的，一个也跑不了。”

　　小春有点不明白：“可是姐姐刚刚不是说了，鸭蛋咱们捡不完吗？”

　　姜离春笑着眨眨眼，卖了个关子：“你就等着瞧吧。”

　　回去之前，姐妹二人去供销社买了点盐、煤油、火柴、斧头、手电筒和电池之类的必需品。

　　八十年代初期。

　　想要购买商品粮，依旧得用到粮票。

　　姜离春手里没有粮票，她拿不出粮票，只能买高价粮。

　　如今，一部分地区已经在逐渐取消各种“票”，凭票购买商品不再像前些年那么严格。

　　像是常见的日用品，就不需要再凭票购买。

　　不过像是粮票、肉票和购买电器的工业卷依然存在。

　　除了那些生活必备的日用品之外，姜离春还购买了纸笔。

　　小春一看到纸笔就兴奋，抱着怀里，眼睛亮亮地问：“姐，这是给我买的吗？”

　　小春没有提过，她看到村里很多同龄孩子去读书时，究竟有多羡慕。

　　不过懂事的她知道家里贫困，能养活堂姐一个大学生，已经很不容易了，并不敢开口奢求。

　　可现在……

　　莫非姐姐真的打算送她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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