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救命恩人

　　床上的少女表情怪异地思索，李老二正想问问对方因何会掉落山崖，可刚后退没几步就听得屋外传来一阵谩骂。

　　“天杀的东西，老娘早告诉你那晦气的东西醒不过来了，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周翠莲三更不到的时候就叫丈夫去后屋看看人咽气了没，如今快过了四更人还不回来，她心中生疑，故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过来看看。

　　周翠莲生怕吵着周围的邻居，不仅放轻了步子，连说话的嗓门都刻意压低了不少。她一进门就看见李老二灰头土脸的站在门边，屋里的桌子七零八落不成模样，胸口郁结的一团火气又忍不住爆发，但目光移到床上半坐半躺的人身上时，面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呦，人醒了啊。”周翠莲举灯上前几步，上下打量着沈萤，恨不得要把眼睛贴在她身上似的，瞧得仔细了，她频频点头，“果真长得水灵啊，人醒了倒是比躺着的时候更有精气神了。”

　　她看沈萤的同时，对方也在看她。沈萤只觉面前这妇人不似好人，单单从她刚才进屋到现在态度的转变就不难看出来。

　　不等沈萤开口，周翠莲又笑着说道：“姑娘，是我家男人从山崖底下把你救回来的，这几天又是给你床睡，又是照顾你喝药，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差把“快报答我”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平心而论，命是他们夫妻俩救的，沈萤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多谢大叔、大婶的救命之恩。”

　　沈萤别扭了半天才叫出这两个称呼，她很少同这个岁数的人打交道，不知道加什么也很正常。倒是对方听了嘴角的咧开的笑容是怎么也止不住，“好孩子，你叫我周婶就好了。哎呦，真是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会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真是老天保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般关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萤是她的亲生女儿。

　　周翠莲见小姑娘沉默不语，只当是她身子虚弱，“天色晚了，姑娘你早些睡吧，我明天再来叫你。”

　　说罢，妇人提着灯笼往外头赶，见李老二还愣在原地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耳朵，男人“哎呦”呼痛的声音渐行渐远，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沈萤看着床头如豆的烛火，幽幽长叹一声，眼前的一切她暂时还没办法接受，只得盯着手上胡乱包扎的伤口发呆。

　　“顾西泽……”

　　她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才惩罚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你是傻子吗？他这么对你，你竟然还在想他。你是沈萤，再也不是A组织的魅色了。”

　　“再也不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翌日，沈萤被屋外的鸡鸣声吵醒，睁开眼她看到的还是土坯房子，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之感。身下坚硬的木板磕得她脊背发酸，狭小的屋子被腐烂的朽木味浸染，昨晚她累的眼皮子直打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今早起来后劲倒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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