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屠杀

　　成年男子流放至边疆，女子则被充作官妓。

　　剩下还没成年的，统统都要被投入掖庭。

　　 “有违抗者，斩之！”

　　随着禁军统领发号施令的手掌落下，他身后黑压压一片的禁军将士不由分说的就开始上手抓人。

　　“小妹！小妹！”

　　睡梦中的隋阳猛地被隋沁摇醒，迷迷瞪瞪的她透过眼缝瞧见隋沁通红的眼眶。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隋沁看起来匆忙，她刚在一片惨叫之中从闺房中偷溜出来，避过了禁军的鹰眼，却隐约看见了死在禁军刀下的母亲。

　　那把上好的宝刀还淌着血，一滴滴串珠似的蜿蜒至地面。

　　她摸摸隋阳的额头，“还好，烧好像退了。”

　　意识逐渐回笼的隋阳似乎听见了外头的吵嚷声，“姐姐，父亲还未归家？外头发生了什么？全叔呢？”

　　隋沁摇摇头，强忍胸腔酸楚，抬手帮隋阳将碎发拨到耳后。

　　“小妹，先别问这么多了，我们快走。”

　　隋阳懵懵懂懂的点头，姐姐与她虽不是一母所出，但姐姐最是疼惜自己的，长姐如母这几个字，隋沁担得。

　　“你记不记得后院有一处狗洞，你身形还小身手又灵活，定能通过！”

　　到了这会儿，饶是隋阳再愚钝，也隐约知道外头在上演着什么。

　　父亲常说居安思危，因为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朝堂之上党派众多，铲除异己是常有之事。

　　隋阳牢牢抓紧隋沁的手，她会些小功夫，一路上灵巧避过一些耳目不难。

　　终于来到了这处被杂草覆盖的狗洞，可狗洞太小，只能像隋阳这样十岁出头的孩子才能钻得过去。

　　“快去吧。”

　　隋阳摇摇头，攥紧隋沁的袖子，“姐姐，那你呢？你怎么办！”

　　隋沁矮身扶着隋阳的肩头，低声道：“你放心，姐姐不会自寻短见。我若真是成了官妓，至少，至少还有你这个希望，你会来救姐姐的，对不对？”

　　禁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隋沁心下一狠，掰开隋阳的手，“没时间了，快走！”

　　隋阳被隋沁用力一推，整个身子被淹没在半人高的杂草之中。

　　“哟，想来这就是隋府大小姐了吧。”

　　 一连来了十来个禁军的人，望向隋沁的目光仿若饿狼见着了美味珍馐，油腻猥琐尽现。

　　“这尧京第一美人果然惊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眼下大统领不在，无人可约束这帮吃着皇粮的世家杂碎。

　　他们打量着隋沁的目光愈加露骨，“这么好的美人，充作官妓可真是糟蹋了。”

　　其中一人更是故意走近隋沁，探头闻了闻她身上少女特有的馨香。

　　“不如你今日先让小爷高兴高兴，之后我们兄弟几个罩着你，定不会让你被其他兵蛋子欺负了去。”

　　“滚！”

　　隋家大小姐一身傲骨，即便是鱼死网破也不容他人辱了自己，她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打懵了这个色鬼。

　　“哟，这小娘们还挺带劲。”

　　另一个人摸摸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眼神示意道：“趁着大统领还没来到这边，咱哥几个一起上，不怕这婆娘不从！”

　　“走开！”

　　隋阳从草丛中翻身而出，用随手拾的石块狠狠砸向其中一人。

　　出手力道之大，将这个石块牢牢的嵌入了他的眼眶里，浓稠血液霎时糊了满脸，男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姐姐，我们走！”

　　“小妹，你……”

　　隋沁来不及收回泪光，她们一路奔跑着，心中的希望似火苗般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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