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手戏
豪华房车里,张娅丹对着镜子整理完妆容,嗲声嗲气地摇着男人的手。
“辉哥,人家在片场演戏好辛苦哦,你之前不是说可以把我介绍到帝景里面去吗?还要多久嘛?”
孙辉,一家大型建材公司的老板,与帝都的商界著名企业梁氏集团素有合作,而帝景娱乐公司正属于梁氏集团旗下,资金雄厚、资源广泛,加上最近花重金同时签下了两名国民级别偶像,不到一年便已经成为业界翘楚。
几乎是所有娱乐圈打工人心向往之的所在。
孙辉捏了捏张娅丹的脸,说:“你也要有点拿得出手的作品才行,不然我怎么跟那边打招呼。这次剧组班底不错,你好好表现,听话。”
张娅丹不满地噘嘴:“人家可努力了,你看,我手臂都被磨破皮了啦。”
“好好好,那我待会去旁边陪你,拍完了带你去吃法餐,再买个包怎么样?”
张娅丹这才重新换上笑脸,带着满足的神情从房车出来。
一个助理赶紧上前,小声告诉她,刚刚导演已经在找她了。
张娅丹瞥了助理一眼,提着裙子不紧不慢地向拍摄现场走去。
厂房废墟各种声音嘈杂,周围挤满了工作人员与机器,只在中间的一大片空地处,布置了一张生锈的椅子跟几处零星的篝火残余。
岑南枝站在篝火旁,微抬下颌,跟她对上视线。
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张娅丹心头一怔,随即怒气直冲脑门!
她一向以容貌自傲,这张脸就是她最大的武器,在外面谁不捧着她!可是这个女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能让她产生不自信,而每次她的挑衅都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岑南枝几乎不回应,就像从来不把她放在眼中一样!
只是个空有脸蛋跟大奖的没名气演员,岑南枝凭什么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看她!
张娅丹抬脚就准备过去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被钱导一把拉住。
“娅丹你怎么才来,快快快准备开拍了,等等你的妆呢?道具师化妆师快过来,给她重新做造型!”
被推进工作人员手中的张娅丹只得愤恨地瞪了岑南枝一眼。
“贱人,待会再找你算账!”
一声打板之后,现场开始安静。
空旷的水泥厂房,随处可见裸露的钢筋,上面还吊着泥块。
几处篝火摇曳着昏黄的光影。
一袭雪白华丽礼裙的少女被束缚在铁椅上,双眼被红色丝缎遮住,精致的脸上有些细小的伤痕。
玲珑的身躯微微发抖,连带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你......你是谁?”
对方没有说出剧本的台词,甚至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中,只有穿堂的凉风拂过她的脸颊。
双眼被遮住的少女看不见现场,但是其他工作人员看得真切。
黑衣红唇的女人只是抱着手臂在不远处打量,神情慵懒,却有着莫名的气势。
工作人员疑惑:“钱导,这......”
钱导紧张地坐在屏幕后面,手臂下压制止了周围的发声。
“别说话,看下去。”
现场太过安静,张娅丹产生了此刻只有她一人的错觉,不由自主地抬高声量。
“喂!人呢?!”
随后听到了轻巧的脚步声向她靠近。
眼罩被慢慢挑开,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张娅丹压下情绪,换上一张震惊的脸开始说台词。
“怎么是你?!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岑南枝依然没有开口,垂眼看着她。
“这贱人在搞什么?傻了吗?”
当然这话张娅丹没有说出口,她一脸烦躁看着对方,又下意识看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动作。
“找救兵吗?包养你那个金主?”
张娅丹一怔,下意识回话:“什么?你胡说!”
圈里这种事不少,但也没谁会摆在表面直说出来,这女人居然?
岑南枝笑了笑:“不是吗?你不会真不知道大家私底下怎么说你的吧?”
张娅丹脸色一变,大吼:“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嘴!”
岑南枝淡然道:“看来是知道的。”
张娅丹气急开始挣扎,想挣脱绳索的束缚冲上去给对方一巴掌。
“去他的台词,我现在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然后就被岑南枝一把按在肩头,看似瘦削的身体竟有这么大的力气,顿时让她动弹不得。
“嘘,太吵了......”
张娅丹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还有导演他们,这根本不是剧本上的内容,怎么就只是在一边看着......”
岑南枝笑着后退一步,抬手将一直拎着的丝带悬在篝火上,丝带很快便燃烧起来。
随后她掏出烟盒,单手抖出一根烟叼在嘴中,扔掉了剩下的,举高手偏头靠近丝带,点烟。
动作优雅一气呵成。
张娅丹愣怔着看她弯腰凑近,直到能看见对方眼睛深处的一点翡绿色,在火光中妖异又美丽。
来不及反应,便被一口烟喷到脸上。
“咳咳咳咳咳......”
呛咳不止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说话。
“这烟头的燃点大约是两三百摄氏度。”
“人的皮肤只用七十摄氏度就能烫伤。”
“如果我不小心按在你脸上,然后推脱说意外,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金主......还会要你吗?”
耳边的低语毒蛇吐信般钻进她的耳朵,张娅丹不由自主瞪大眼睛,眼前人并不觉得说了多么可怕的话一般,一脸悠哉,但是微眯的双眼让她莫名觉得,对方干得出来。
“你......你敢......”
话音未落,岑南枝突然将手中香烟伸向她脸庞。
“啊!”
张娅丹条件反射开始闭眼尖叫,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她鼓起勇气掀开一点眼皮,眼缝中看见岑南枝懒散地站着。
一下子恶向胆边生,脱口就骂:“你个贱人戏弄我!”
岑南枝蹲下身,一手撑头,一手拿着香烟,平举着在她裸露的手臂不远处游走。
一个刚刚好能让她感受到温度的距离。
“你演过被审讯的戏么。”
“其实烙铁是可以烧透一个人的颅骨的。”
“只要压力跟热度够高,再多来点时间。”
“这个过程,你的大脑也会被煮熟。”
......
低沉缓慢的话语如恶魔的手指,轻点在她的心脏,再加上手臂处不时传来的微烫触觉。
“呜啊对不起对不起别这么对我我错了呜呜呜呜!”
张娅丹崩溃大哭。
现场所有人惊呆了,直到导演激动地大喊一声“cut!这条过了!”才后知后觉回过神,发现背后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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