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偷东西的下场
小巷漆黑无光,空气中还漂浮着腌臜的气味,不知跟着那个人拐了几道弯,走了多少个岔口,何宴看准时机,停下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石,用力掷去,正中那人的腰眼,那人哀嚎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何宴慢慢走过去,清冷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得长而细,那人只是盯着他发抖,何宴当然不知道自己随手拿的面具万分狰狞可怖,愤怒已经将他的理智烧光,他扑上去便是一顿捶打,那人生得瘦长,不禁打,嗷嗷叫着。
何宴喘着粗气,暂停了手,摸出了玉佩和银两,被打得半死的那人眼看钱被拿走,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争夺,何宴冷笑着,照他的脸便是接连几拳,终于将两物揣进怀里。
正欲起身,腰部被猛地一撞,他一个趔趄,好容易站稳,回身一看,哦,是那个假道士,还带着两个半大的娃子,正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低低地说着什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何宴扫了一眼对面四个人,除了假道士,皆衣服破烂,颧骨高耸,眼中都有孤注一掷的绝望。
假道士大概四五十岁,往地上吐了口痰:“老二老三,大家一起上,这可是个肥羊,他手里的玉佩是羊脂玉,他衣服上的带钩,金镶玉的!”
眼看着四人一窝蜂冲上来,何宴挑了下眉,侧身躲过假道士的拳,一脚踹在刚冲上来的半大崽子下三路,那崽子“嗷”一嗓子,跳开了。
假道士一拳击来,何宴不过是软绵绵化开劲道,暗地凝力 狠命踢向道士小腿胫骨,道士面容瞬间扭曲,后退一步,终是跌倒,何宴歪了下脖子,骑在他身上继续打,自从当了官,事事难免拘着点,再未这般酣畅淋漓地动过手,道士起先还能挣扎反击几下,不过片刻便死狗般,毫无动作了。何宴还是一拳比一拳狠,后背很快渗出一层薄汗。
忽而觉得后背有破碎的风声,他就地一滚,那刀便擦着道士腿边过,生生削掉一片肉,空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腥味。
是那个被何宴阴了的少年,他铁青着脸,举着刀又刺过来,何宴手心都渗出汗――因为兴奋,他一个扫堂腿,轻而易举夺过刀,少年扑倒在地,何宴闪电般蹿上去反扼住他的两只手,少年脸贴着脏臭的土地,脸涨得紫红,好像落入陷阱的小兽。
何宴单手扯下腰带缚住他双手,揪住他头发使他头略微抬起,笑道:“你小子能偷了我的东西,是个人才。”说完手往下狠命一带,少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大抵是磕到了锐利的石子上,血很快弥漫,糊了少年满眼。
何宴坐在他腰上,向四周随意扫了一眼,一盏破旧的小白灯笼被放在不远处,晕染的白光瑟瑟地驱散了一小圈的黑暗,秋风萧萧,只有远远的狗叫声,时有时无,那两个小崽子早就跑没有影了,连那个装死的假道士也消失了,匕首在何宴手里转了一圈,划出耀目白光,他似是漫不经心道:“所以留着你这双手,还不知道京城多少人要遭殃呢,不如剁了。”
感受到冰凉的刀刃如毒蛇游走在他指缝、指尖,此刻恐惧才如夜晚的寒意,丝丝缕缕缠住了少年的心,让他灵魂都在战栗,“别,”他费劲地咽了口唾沫,终于开始哀求,急切而凄悲,“别!求求你!是我瞎了眼!我给你做牛做马,我……”
刀已经在缓慢切割着手指,剧痛使少年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大喊起来。
气温降下来,街两旁的房子静默着,淹没在夜色中,少年凄厉的叫声久久回荡着,如白衣上的红血滴那般突兀。
何宴陡然失了兴致,他不耐烦听人惨叫――在北镇抚司已经听够了,他拿刀割了一溜少年的衣襟,团了团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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