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爷上吊了!”
一声女子凄厉的惊呼,划破长空。
谢淼淼有些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人四散奔逃。
她寻着声音走过去,只见一个瘦高的身影悬在回廊的梁上。
刹那间,她眼里满是泪水,模糊一片。
只能听到一院子哭声里夹杂着零星的言语。
“快把老爷放下来!”
“老爷,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让妾和孩子可怎么办?”
“景奕呢?这浑小子,又死去赌坊了?”
在混乱中,又传来一声抽泣:“亭主,抄家的旨意到了,郎官们要清点财物和人数。”
谢淼淼听到这消息不由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她下意识的拉住报信之人:“怎么会?公爹一向谨慎,究竟是犯了何事,居然要抄家?”
“不只是抄家,家眷也皆要刺配流放,只有亭主您因是宗女,可免刺配。”
……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前几天晚上,大家还在欢乐的共度中秋。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谢淼淼惊惶而又不敢置信,只觉得胸口窒息欲裂,痛楚极了。
天旋地转中,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晃动。
就在这时候,耳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亭主,亭主,别哭了,大郎君回来了!”
感到肩膀又被人晃了两下,谢淼淼努力的睁开了双眼。
直到看见头顶帐幕上的百子图,她才恍惚想起来……
哦,对了!她刚穿越几天,根本没被流放。
之前,不过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一个变声期少年的叫嚣声:“老头,你够了!还要我去哄她?”
“新婚之夜,她在洞房里悬梁自尽,让我成了全永安城的笑话!我还要去哄她?”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
他甚至还掷地有声的放狠话道:“小爷不惯这毛病,你要再逼我,我就把自己过继给二叔,哼哼,咱们看看谁更狠!”
听言辞和腔调,应该就是她名义上的夫郎景奕。
摇醒她的婢女花语,此时正立在床侧。
听到这些话,花语只能一脸尴尬的安慰:“大郎君还有些少年意气,亭主呆会服个软,哄哄他就好了。”
谢淼淼:……
她穿过来的时候,确实刚被众人从梁上救下来。
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原主的记忆!
所以谢淼淼根本不清楚,原主为什么会被悬在梁上。
但要说是自尽,她是不太信的。
毕竟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正是好年华,有什么想不开?
不过,她没记忆,就搞不清楚这事!
而且不论乍说,她都是受害者好不好?
想起这事,谢淼淼还是有些受不了这委屈!
这破地方,用水全靠井!
没电,没手机就算了,还没钱!
要知道她在穿越前,虽然父母离异,却因为有一手扎实的美术功底和设计天赋,念大学时就过的很富裕了。
不但拥有自己的公司,还在市中心,刚买了一套自带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四室两厅大平层。
咱讲实话,这日子够不够潇洒?
现在她失去了这么多,却只多出一个十六岁,叛逆期的小夫郎……甚至还需要她去哄?
反正,谢淼淼自己只要想到这经历,就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她刚买的的大平层呀,还没享受过呢。
最重要的是,都这么惨了!
这几天,还只要她一阖眼,全是身临其境,预示似的噩梦。
景奕这个夫郎,更是每天都出现在她的梦里。
可惜,不是梦见景奕去赌钱,差点把一家老小输出去陪客。
就是梦见景家要被抄家流放……
呜呜,全都这样惊悚,就没有一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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