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金簪之人

　　沈御之昂起下巴，清冷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与此同时，司墨利落地拔出剑，指向周屠夫，吓得周屠夫赶紧闭了嘴。

　　“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一男子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看去，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子，身穿一身旧补丁的短打，脚穿草鞋，一手拿着自制的竹箭，一手提着一只兔子。

　　而他的脸上，是一道狰狞的长疤

　　来人正是谢大壮。

　　司墨将剑收起，“你就是谢大壮？”

　　谢大壮见一群人身穿官差服，为首的更是气质不凡，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惶恐地答道，“正、正是。”

　　其实沈御之带来的是他自己的侍卫，并非衙差，不过普通百姓自然是分不出的。

　　“我家公子是来调查王寡妇奸杀案的，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是……”

　　唐卿发现，谢大壮好似非常紧张，他放下手中的箭和兔子，双手不断地抓着破旧的衣襟。

　　见沈御之没有开口的打算，唐卿轻轻开口，声音温和，“谢大壮，你不用紧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谢大壮抬头，见是一个满脸病容的小姑娘，冲他笑得和善，竟是微微脸红了。

　　“大前日晚上到昨日早晨，你在何处，做什么，可有证人？”

　　“大前日……草、草民除了打猎，便是在家，并、并无证人……”

　　“你倾慕死者王寡妇？”

　　谢大壮又猛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正怒目瞪他的周屠夫和杵着拐杖的瞎老婆子，满脸涨得通红。

　　他重重点头，“是！我、我与絮儿，两情相悦。”

　　王寡妇，闺名王絮。

　　“你放屁！我嫂子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周屠夫暴怒想要冲出来打谢大壮，被沈御之一个冷眼制住。

　　“我没有说谎！絮儿和我说过，她征得婆母同意后，就、就嫁于我，只是……”

　　“只是什么？”唐卿看向金簪，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只是絮儿说，她在周家多年，也没有给周家留个后，觉得对不起周家，且她吃周家的，喝周家的，婆母又年老，实在不忍，便想存一笔银子，给自己赎身，也让婆母有点银钱傍身，报了周家的恩。”

　　“所以草民每日努力打猎，去镇上换些银子，想着多存些银钱，好早日将絮儿接出来。”

　　“这金簪你可认识？”

　　唐卿示意司墨将金簪递了过去，谢大壮一看，惊讶道：“咦！这是我买的簪子，絮儿说喜欢这个样子的，我本来打算这几日寻个机会给她送过去，谁知……”

　　“这样的金簪，你送了几支？”

　　谢大壮想了想，“四支。”

　　“你最近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大约半个月前，絮儿说，怕别人说闲话，不让我经常去。”

　　唐卿沉吟片刻，“前几日没去？”

　　谢大壮摇头如拨浪鼓，“没去。”

　　唐卿拧眉，“死者已有三四个月身孕，那孩子可是你的？”

　　“什么？”

　　谢大壮错愕，石化当场，嘴唇微颤，眼眶通红，整个人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一般，重重跌坐在地。

　　“孩子？絮儿她……怀上了？”

　　唐卿点头。

　　“怎么会……絮儿她……怎么可能骗我……”谢大壮沉浸在打击中，那么大的块头，竟是瘫坐在地上，眼泪直掉。

　　“孩子不是你的？”

　　“不……不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未成亲，我怎可唐突了絮儿……”

　　“你倾慕死者，还为死者花费了大笔银钱，得知她怀了身孕，你觉得她背叛了你，所以你一怒之下将她杀死，一尸两命！”

　　唐卿的话让谢大壮猛地回神，“冤枉啊大人！草民没有做过！草民怎么舍得杀了絮儿！”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可作证，你经常跑去给死者献殷勤，死者家里又没有其他男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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