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在说谎!
谢大壮吓出一身冷汗,忽然反应过来,指着周屠夫,“草民真的冤枉!除了我,絮儿的小叔子周屠夫也经常去絮儿家里!”
听闻王寡妇已怀有身孕三四个月时,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周家母子这会才回过神。
那瞎老婆子又是一个炸毛,“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婆子的儿子来看老婆子我,你都能泼脏水,你这个杀人犯!”
“他去照看自己亲娘,天经地义,而且每次都是正大光明去的,不是么?”
唐卿幽幽开口,虽然对谢大壮说,可眼神却凌厉地扫向已经眼神躲闪的周屠夫。
“不、不是的……他……”谢大壮一脸为难。
他不想毁了王寡妇清誉。
“他怎么了?”唐卿勾起嘴角。
“他……经常夜里去。”
唐卿目光锐利,“按照本朝律法,知情不报,亦或是谎报栽赃者,按同罪论处,你可知?”
虽是对谢大壮说,眸光却扫过周家母子。
谢大壮重重点头,“草民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周武,他说得可对?”
冷不丁被点名,周屠夫怒火中烧瞪了瞪谢大壮,而后朝向沈御之,“大人,草民冤枉!”
沈御之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只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病弱的女子。
“冤枉?从昨日开始你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查真凶,又经常大半夜去死者屋里,你觉得,你有没有可能见色起意而杀人呢?”
唐卿轻柔的声音幽幽道,却吓得周屠夫一个酿呛,双拳握紧,一脸憎恨谢大壮的指证。
“草民真的冤枉!草民在镇上卖猪肉,有时候也去其他村子杀猪,经常回来很晚,手里有没卖掉的猪肉,便拿回来给娘和嫂子解解馋,她是我嫂子,我怎么可能杀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一阵喊冤,声情并茂。
“为何不第二天送去?你嫂子是寡妇,不知道避嫌?”
“这……”周屠夫眼珠子左右转了几圈,“草民只是个粗人,只想着早点孝敬娘,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你真的,只是去送肉?”
周屠夫迎上说出这话的女子,瘦弱不堪,满脸病容,可眼神却十分锐利,似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捏了捏衣角,“自、自然是去送肉。”
“死者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可却怀有几个月身孕,唯一可以光明正大进出死者屋子的人,除了你,并无他人。且为何每次都那么巧,非要大晚上送肉,一送就是大半个时辰,可别告诉我,你不光送肉,还负责烧火炖肉!”
“我……”
“死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是肯定的语气。
周屠夫闻言,整个人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卿。
半晌才支支吾吾辩解,“姑、姑娘,这可开不得玩笑,我……我与嫂子清清白白……”
“你在说谎!”
伴随着咳嗽的声音掷地有声,虽然病弱,却不掩风华。
随即,一件衣裳扔他脸上,将他盖住。
唐卿赞赏地看了眼司墨,而后对周屠夫道:“这是从死者屋子里找出来的,还未做好的衣裳,你不妨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周屠夫双手微颤,衣裳从脸上滑下,他捧着衣裳,依旧否认,“我,没有见过这件衣裳。”
唐卿眼眸微眯,“你自然没有见过,死者还没有做好送给你。你还不承认?死者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流着你的血,是否需要我让人将死者的血取来,看与你的血是否相融!”
这话,自然是诈他的。
“姑娘……”周屠夫将衣裳紧紧抱在怀里,“她……真的……有孕了?”
“千真万确!”
周屠夫愣了半晌,忽然双手握拳,朝地上狠狠打了一拳,面上尽是痛楚。
而瞎老婆子干枯的手,死死握着拐杖,重重杵了两下,将脚下的泥地杵了两个深深的印子。
好半晌,周屠夫粗大的手,轻轻抚着怀里的衣裳,像是抚摸着稀世珍宝。
“你还不承认?”
“我承认,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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