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上门的好戏
夜里徐宽果然叫长宜跪在院中思过。
长宁偷偷看了院中小小的影子觉得这个朝代的女性可真惨,动不动就罚跪抄经的,最有技术含量的就是去庵堂了,就不能进行点有意思的惩罚吗?
想当年,小呆瓜输给对手砸了电脑,队里要罚款,小呆瓜当年那点奖金啥也不是。于是何清垫上了,小呆瓜来表示感谢就被何清一麻袋送到乡下养猪一周。
其实徐宽之怒可以理解,不管嫡女庶女都不可轻易出来见人,更何况长宁刚在他家马会上出事,两家关系还不明了,稍微有点体面的人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徐宽到现在不回主院,却叫长宜跪在主院用心实在明了,让闵氏教育一下她。
徐宽觉得丢脸是人之常情,闵氏不想管是因为对方是宠妾的闺女懒得教养,这样把人罚跪在主院倒是让闵氏难做人了,何清十分同情自己的便宜老妈。
常陪伴在何清身边的李嬷嬷这时候不在,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利用“地形”,摸到个风能传声的地方悄悄插眼刺探情报了。
约莫跪了半个时辰,小凉风轻轻泛起,何清关上门都能听到外面的抽泣声,闵氏与身边崔嬷嬷嘀咕了好一阵子才叫长宜进屋。
长宜进到正厅闵氏便派人帮她梳洗,慢悠悠道:“你也别怪你父亲,今天这事儿实在你做的不对。你父亲在外为官十余载极重官声,你也是家里娇养的姑娘,可不能这样给他丢脸呀。”
“你可知道近来长宁坠马已经将咱们府置于风口浪尖上了,可不能再传出去些什么姊妹不和的话,这样你哥哥弟弟将来仕途如何能顺遂?出嫁以后谁能帮着你撑腰?”闵氏也不管长宜听不听得进去,不管她是不是再哭泣,讲话的眼神十分空洞。
长宜根本不配合,心不在焉的抽抽嗒嗒,见徐宽那么久还不来只能越哭越来劲。
屋里的何清佩服这把哭功,十分怀疑她帕子上是不是有洋葱汁一类的催泪物质,否则不是演员就是未来演员储备呀。
闵氏仿佛没看见似的开始谆谆教诲,但故意为之完全不说在重点上,稍微说到重点上也能完美的敷衍过去。
其实很能理解,对于这种随时可能砸自家招牌、耽搁亲生儿女前途的人实在没必要上心。
要知道古代社会对女子的要求实在是高,能做到静心遵守男人们制定的妇徳的实在不多,所以没必要教自己闺女的同时也教别人闺女。
何清虽然不知道礼法,但小说还是看的,知道大多数庶子庶女能够在嫡母手底下健康成长已经是一种福气了,从闵氏膝下的子女数量来看她也实在仁慈。
这时长宁通过门缝看到李嬷嬷回来了,连忙交闪现进被窝朝里躺下。
通过这两天的了解,祖母是一位年轻时有全能祖父庇护的高门贵女,老了是宁愿自己守在亡夫身边的痴女。
而自己便宜老爹没遗传到祖父对女人的清醒,小妾一堆。哼!渣男。
便宜老妈对自己肚里出来的孩子十分上心,对老公倒是不怎么上心。这个家庭看似幸福但其实也有各自的委屈,幸运的是主要人员都是对徐府上心的人。
“其实你也明白这样贸然出来对你将来十分不利,姑娘家的还未及笄便这样做更不利于名声。更何况还要顾及到你父亲,咱们家女儿可不愁嫁。你更要明白这韩家我尚且觉得儿子平庸了些更何况你父亲?”闵氏声音忽然认真起来,字字落在重点上,想是接到了门外人传来的信号。
“你母亲说的极对,为何今天要做出这样的事。”便宜老爹徐宽终于出现善后了,尽管已经入秋生性怕热的他只着了件褐色的夏衣。
李嬷嬷进到耳房看长宁情况,发现她睡得十分安稳便安心准备明天早饭去了,何清立马回归看戏的贵宾席。
长宜听到徐宽的声音也像接到了信号,忽然哭的激烈起来,跪行至徐宽膝前:“父亲冤枉呀,女儿听说韩夫人来了,大姐姐也在主院,为何母亲在贵客来访时只叫自己女儿呀!”
长宜哭的气喘吁吁,“大姐姐和五妹妹都见了韩夫人,听说韩夫人也是多家赞誉,都是父亲的女儿难道有那么大差别吗?”
闵氏有些头疼的扶住额头:“你能打听到静儿在我这定然也能知道她在这呆了多长时间,既然打听了也该知道自己行事不当。”
“你这样失了规矩将我的脸面放在何地?更何况长宁还没好你便出来见客,姊妹之情也不要了吗?”徐宽看她哭的可怜,只能压住火气徐徐劝导。
徐宽看时辰不早,闵氏也劝的头疼,只能慢条斯理的理理衣袖咳嗽一声:“主母劝你的话也该记在心上,谁也没把你忘记,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日后再出这样的乱子你直接去庵堂吧,咱们徐家还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长宜被徐宽一番训斥吓住了,本来她的想法是让闵氏之后有贵客来都能叫上自己,实在不行也能给闵氏心里添添堵,没想到徐宽会如此疾言厉色还下了禁令。
“既然为父的在。定会为你找到好的归宿,主母也未曾苛待你,再过几年便要行及笄礼,也该学着懂事些了。”便宜老爹真不愧是在官场摸爬十几年便能到从五品官职的人,极懂得说话技巧,先给一棒子再给颗糖。
不过,娇养出来的女儿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抛弃,好歹也要赚回些官场的助益才是。
闵氏在旁边眼中明暗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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