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单身是双向选择
“想不想听听我对云上管理团队的看法？”何初顾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拿了一瓶水，转了一上午的他头发依然一丝不乱，不过脸上微有汗珠渗出。
“到午饭时间了，边吃边聊好了。”夏陌上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正好把方案和你说说，听听你的宝贵意见。”
“吃饭可以，不过得AA制。”
“是不是在你看来，什么都可以AA制？吃饭？恋爱？甚至是婚姻？”
“你的建议不错，可以考虑。不过，我是单身主义者，不会恋爱更不会结婚。”
“巧了，我也是。”夏陌上不甘示弱，“你也不用经常把单身主义挂在嘴边，感觉像是一种标榜一种故意立的人设，很容易让人反感知道不？”
“让人反感总比人误以为我喜欢她强多了。我是从来不会暗恋别人的人，只有别人暗恋我。”何初顾寸步不让。
“其实您也不用特意强调是单身主义者，就凭您的直男性格和自以为是的迷之自信，您的单身不是单向选择，是双向选择的结果。”夏陌上冷笑了，“我严重怀疑您是在爱情上受到的拒绝太多才对爱情绝望，才以单身主义为噱头来掩饰自己在爱情上的失败和无能。”
“谢谢，原话奉还。”何初顾也冷笑了，“中午吃什么？我中午一般吃得比较均衡，讲究营养的搭配……”
“盒饭！15块一份，爱吃不爱。”夏陌上冷冷地怼了回去。
何初顾喉咙动了动，嫌弃地一咧嘴：“不吃了！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第一，云上的管理团队整体水平有待提高，尤其是主管技术和设计的副总，年龄偏大，对市场的变化已经失去了判断力，迟钝而落伍。”
“他们是跟随我爸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不许你这么说他们！”夏陌上冷哼一声，“别以为就你懂得多。”
何初顾不为所动：“第二，云上的设计团队，思想僵化，过于依赖技术和工艺而忽略审美，不，他们就没有审美，完全不知道市场现在的需求是什么，都可以开除了。”
“你……”夏陌上气得又想发作，正好管雨儿送来了盒饭，她接过盒饭又冷静了下来，“何总，您继续，我边吃边听。”
反正何初顾饿着肚子为云上出谋划策，哪怕说得不对又全是废话，至少人家没要钱是免费的对吧？情商一定要保持，夏陌上控制了情绪，她要在情商上碾压何初顾。
智商只能决定学习成绩的高低，而在商业上的较量，情商会占相当大的比重。
何初顾瞥了夏陌上的盒饭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第三，云上的普通员工，工作散漫、懈怠，上班时间有人聊天有人刷剧，还有人到楼道里抽烟、打电话，真正用心工作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管雨儿……”
“夏总和我不算是普通员工，何总你表述有误……”管雨儿不干了，她就不说了，夏陌上好歹是董事长兼总经理，虽然徒有其名。
“很快就会变成普通员工了，一家即将破产倒闭的公司的董事长，还不如一家蒸蒸日上有前景的公司的普通员工。”何初顾犀利而不留情面。
“何总，以前如果有女孩喜欢过您追求过您，您一定要记住她，并且永远感谢她。”管雨儿气坏了，“因为您以后只能靠回忆才能感受到爱情是什么。”
“谢谢，我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回忆。”何初顾并不生气，继续，“云上如果想要获得新生，必须要有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不管是管理层还是普通员工……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方案了。”
本来夏陌上没有心情和何初顾讨论自己的方案，见他忍着饿肚子的痛苦而她却在吃饭，心情顿时又好了：“你发现的云上管理团队和设计团队的问题，在我的方案中也有所体现。方案主要分三部分，一是管理和设计团队的调整与优化；二是产品制造工艺和技术、原料的提升；三是销售渠道的拓宽，比如进一步重视网店的销售，增加视频平台带货，等等。”
何初顾摇头笑了：“就这？”
“就这还不行？已经很全面了，面面俱到了好不好？”夏陌上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故意咀嚼得很大声，“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主意？你说我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夏陌上拍了拍旁边的盒饭。
何初顾冷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纯理科的思维！你从头到尾就没有考虑过云上的产品失去市场，是因为设计和审美上面的问题？我也提醒过你不只一次了，云上的产品，就像一个自嗨的很投入的老年人，却不知道她的唱法和声音、歌词，早就过时了，而周围的听众没人喜欢……”
何初顾站了起来：“夏总，你的想法和方案证明你只适合当一个产品经理而不是董事长，建议你尽快做出出售云上的决定，否则你的资金会很快烧光，云上会进一步失去市场。”
“并且，云上的估值还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进一步降低。”
“我一个严谨、逻辑缜密的理科学霸，考虑还不够周全，不如你一个喜欢胡思乱想思维跳跃的文科生？”夏陌上气笑了，“口头上的争论没有意义，就让市场来证明谁对谁错吧。”
……何初顾回到位于CBD中心区的星河公司总部，一进办公室，沈葳蕤敲门进来了。
“刚听到消息，为了挽救云上的财务危机，夏想卖掉了一栋别墅……云上真的山穷水尽了。”沈葳蕤一袭长裙，长发披肩，淡然而娴静，笑容甜美，“初顾，半年之内能不能完成对云上的收购？”
何初顾刚要说话，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尴尬地笑了笑：“半年太仓促了，一年正好。一栋别墅也就是几百到一千万的样子，以云上的体量，这些钱顶多支撑三个月。”
“中午没吃饭吧？知道你挑食，我让人专门做了饭。”沈葳蕤从身后拎出一个精致的饭盒，递到何初顾的手中，“我们边吃边聊。”
“谢谢葳蕤的好意，已经过了1点了，就不吃了。”何初顾接过饭盒，放到了一边，他一向有过了饭点不吃饭的习惯。
“你就这么固执？就不能为我破例一次？”沈葳蕤赌气似的又将饭盒硬塞到何初顾手里，“我觉得你不是不想吃饭，是不想吃我特意为你做的饭。”
何初顾打开饭盒：“你救过我一次，我答应你为你破例三次。来星河工作是第一次，负责收购云上是第二次，只有最后一次破例了，你还确定非要让我吃饭吗？”
“你怎么这么讨厌？”沈葳蕤抢回饭盒，“饿一顿又饿不死，你就饿着好了。”
等了一会儿，见何初顾毫无表示，她又消了气：“晚上我约了刘日坚谈事情，你也一起吧。正好饭后看个电影，好久没去影院了。”
“吃饭可以，电影就算了，我今晚是固定的读书之夜。”何初顾歉意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晚都有固定的安排。”
沈葳蕤当然知道何初顾的习惯，周一晚上9点是游泳之夜，要去游泳1000米。周二晚上9点是读书之夜，要读一个半小时的书。周三晚上是健身之夜，要健身一个半小时。周四晚上是学习之夜，要学英文以及专业知识。周五晚上是娱乐之夜，看电影或看电视。周六晚上是聚会之夜，呼朋唤友。周日晚上是机动之夜，不特意安排事情。
不过不管是周五、周六或是周日，只沈葳蕤邀请何初顾聚会，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
“我现在就预约你周五、周六和周日晚上的时间，你看着办！”沈葳蕤半是撒娇半是命令。
何初顾微微皱眉，认真想了一想：“我周五、周六和周日，都有安排了。”
“骗人！三天都有事情，给我留一天也不行吗？初顾，我喜欢你三年了，三年来，你一次单独约会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没有觉得自己太绝情了吗？”沈葳蕤抓住了何初顾的胳膊。
何初顾退后一步，挣脱了沈葳蕤的手：“好，可以腾出一天陪你，但要算在最后一次破例里面。”
沈葳蕤咬了咬嘴唇：“算了，我突然又没时间了。”
晚饭定在了居然间，是一家颇有文艺气息的西餐厅。何初顾和沈葳蕤到达时，刘日坚和苏无猜已经等候多时了。
刘日坚原本是云上的代理商，后来和云上解约，加盟到了星河的体系之中，目前是星河最大的代理商。
“来，我介绍一下，苏无猜，云上北方区总代理商。”刘日坚头发油光锃亮，皮鞋也是光亮照人，手表银光闪闪。
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喜欢一切闪光东西的男人。
苏无猜名字温柔，个性却是豪爽，东北姑娘的她，足有一米七的个子，当前一站，完全印证了东北女孩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传说。
“沈总好！何总好！见到你们，我才相信传说中的金童玉女真的存在，太养眼了，哈哈。”苏无猜笑声爽朗，“就凭你们的颜值，我觉得放弃云上加盟到星河就不亏，肯定是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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