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一被动，心情就沉重
刘日坚尴尬一笑：“无猜你也太不矜持了，哪里有上来第一句话就交待底牌的。你这性格，不管是商业谈判还是谈恋爱，都容易被人看穿，然后就陷入了被动之中。”
“人生一被动，心情就沉重。”
苏无猜打了刘日坚一拳：“我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像你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不说，还喜欢让人猜你的想法，猜个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直截了当才能处对象。”
刘日坚一脸黑线：“不好意思呀沈总、何总，无猜大大咧咧惯了，她其实是个好人。”
“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苏无猜白了刘日坚一眼，“别光顾着说了，赶紧点菜，何总一看就是没吃午饭，他肯定饿了。”
何初顾摸了摸肚子，他只不过一顿午饭没吃，就这么明显吗？
苏无猜看出了何初顾的疑惑，笑了：“我们有个秘密群。沈总早就在群里提醒我们你没有吃午饭，所以我们先点了一点主食，让你先垫垫。”
“沈总对你真好，如果有人对我有沈总对你的一半好，我也就投降了。”苏无猜斜了刘日坚一眼。
刘日坚吓得手一抖，掉了一根筷子：“说正事，说正事。在我的开导和诱惑下，无猜准备和云上结束代理关系，希望可以加盟星河。”
何初顾一脸冷峻：“刘总是星河的总代理，你是想让无猜成为你的下级代理，还是要和她分江而治？你南她北？”
“我是想只当他的下一级代理商，他非要让我负责北方区的总代理，他只要南方区。”苏无猜摇了摇头，“没见过愿意分利益给别人的生意人，老刘你是不是傻呀？”
“他对你是真爱。在爱情里面，不分你我。”沈葳蕤对刘日坚的情况比较了解，“他不是不想对你好，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毕竟他有过一次婚姻。不敢对你表白，是怕被拒绝。”
“咳咳……”刘日坚被呛着了，“这家不是川菜怎么菜也这么辣？吃辣是会传染吧？”
“没试过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苏无猜踢了刘日坚一脚，“别这么没出息，跟没吃过东西似的。你喜欢谁，就对谁好，只要她接受，就说明你有机会。是吧何总？你是男人，应该知道男人的想法。”
何初顾面无表情地摇头：“我不知道。”
“可是有些女人会接受所有男人的好，又不明确喜欢某一个男人，就像牧羊人放羊……”刘日坚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菜。
“我不是牧羊人，也不是海王。我不喜欢的男人，他送我什么我都不会要，不管值钱不值钱。”苏无猜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刘日坚的碟子里，“放到自己碗的肉才是肉，在别人碗里的，就不是你的。”
刘日坚忙一口吃下：“放到自己碗的肉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吃到肚子里的才是。”
“祝你们幸福。不过……”何初顾就及时破坏暧昧气氛了，“现在是在谈正事，你们的恋爱可以以后再谈。说说你的加盟条件吧！”
“……”刚刚在氛围的烘托下升腾起来的浪漫感觉瞬间被何初顾打回了现实，苏无猜哭笑不得，“沈总，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忍耐和克制，身边有这样的钢铁侠，是不是已经被锻炼成铜头铁臂了？”
“百炼成钢，也是好事。”沈葳蕤淡淡一笑，“他这样的人也有好处，不用担心他三心二意。他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别人，主要是没人喜欢他。他喜欢上了你，更不会再喜欢别人。”
“直男是对所有人直，暖男是对所有人暖。现在也不用非得等男人来追，女人，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掌控主动呢？事业和爱情，都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道理。”苏无猜很男人地拍了下刘日坚的肩膀，“哥，以后你是我的了，我现在正式对你表白——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我……”刘日坚又噎住了，满脸通红，半天才说，“你先等等，我先缓缓，去趟洗手间。”
“熊样儿！怂包！”苏无猜哈哈大笑，“不管他了，回到我们的正事上。我的条件很简单，在云上给我的代理分成上提高一个点就行，我会带过来云上大部分的经销商。等于星河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云上一半以上的经销网络。”
沈葳蕤看向了何初顾：“初顾是什么想法？”
“和云上的条件保持一致。”何初顾是不容置疑的口气，“现在云上的产品线全线下滑，你如果还继续和云上合作，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加盟星河，是互相需要，而不是你对星河雪中送炭。”
沈葳蕤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苏无猜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道理也对，我现在过来顶多算是锦上添花，但该提的条件还是得提，毕竟丝绸市场上除了云上、星河之外，还有锦图、新远，他们也找我谈过，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代理商。”
“而且他们开出的条件也相当不错，如果不是刘日坚的原因，我可能已经和锦图签约了。”
苏无猜说的也是事实，何初顾相当清楚目前丝绸市场的几大品牌——云上是最早的知名品牌，星河是最新崛起的品牌，而锦图和新远则是介入云上和星河之间，是近几年突飞猛进的品牌。
如果说星河是完全的互联网品牌的话，云上则是传统品牌，而锦图和新远则是两者兼而有之。不过若是单比实力，星河当之无愧为第一。但如果说到品牌的影响力，还得是云上。
锦图和新远虽然实力和品牌号召力都不如星河和云上，却也牢牢占据了中低端市场30%的份额，深受三四线以下城市消费者的喜欢。
沈葳蕤碰了碰何初顾的胳膊，意思是让他适当让让步，别让苏无猜选择了锦图或是新远。
正好刘日坚回来了，何初顾直接干脆地说道：“沈总你不用暗示我，我的态度很明确，欢迎苏无猜加盟星河，加盟条件和云上的条件一样。”
“同时，我还有三个问题，如果无猜回答得正确，才算过关，才有资格加盟星河。”
刘日坚擦手：“我可以帮忙吗？回答问题我在行。”
何初顾点头，不顾沈葳蕤的暗示：“第一，无猜和云上解约，是觉得云上完全没有机会了吗？”
苏无猜对何初顾的态度很不爽，之前刘日坚打过预防针，她不以为然，一见之下才知道刘日坚说何初顾不近人情其实还有所保留，他完全是不知人情！
她的回答就带了三分火气：“云上最多还能坚持一年，一年后，肯定完蛋。”
“第二个问题，你觉得云上换了掌门人后，困境不会有所改变吗？”
“你是说夏陌上吧？她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能力让云上起死回生？别闹了，她现在就是谈谈恋爱拍拍照发发朋友圈的年龄段……”苏无猜撇了撇嘴，“就算盛唐真的投资了云上，云上也没有机会翻身了。时代和市场抛弃一个品牌的时候，连一声再见也不会说。”
“你也不认可夏陌上？”何初顾转问刘日坚。
刘日坚的回答就谨慎多了：“夏陌上太年轻，没有管理经验，又刚上任，还没有熟悉云上，所以她能不能带领云上打一个翻身仗，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很难，希望微乎其微。”
对刘日坚的回答，何初顾不置可否，又问：“第三个问题，如果我入主云上，你们觉得云上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
沈葳蕤、刘日坚和苏无猜都愣住了，三人面面相觑。
苏无猜终于找到了还击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何总，你不能脚踏两只船！沈总对你这么好这么信任，你还想着夏陌上和云上，我强烈谴责你这种花心大萝卜行为！”
何初顾不动声色：“我只是假设，而且也是从工作的出发点来分析问题。”
沈葳蕤微微舒了一口气：“初顾负责星河对云上的收购工作，他要多方了解云上，确实是工作需要。”
“沈总，你不能太迁让他了，男人不能惯，一惯就上天。你要在事业上掌控他在感情上征服他！”苏无猜回应了何初顾一个挑衅的眼神。
何初顾假装没看见：“请回答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没有，完全没有机会！云上已经病入膏肓了，你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云上。”苏无猜干脆利落地回答。
“所以说，你加盟星河只是无奈之举，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何初顾淡定地笑了，“星河开出和云上一样的条件，也算是有足够的诚意了。你不跳出云上，也是死路一条。”
“你……”苏无猜才明白她最终还是被何初顾绕了进去，“何初顾，你到底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你也太能挖坑了吧？”
沈葳蕤却心思浮沉，悄悄碰了碰何初顾的胳膊：“如果说需要你打入云上内部才能完成收购，你愿不愿意真的进入云上？”
何初顾眼神亮了一亮，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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