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事
这……
能打能思，如果真是李世民的儿子，李世民应该会开怀大笑吧。
不过。
长孙无忌却不打算在这次交锋中认输。
“不不不，我看你年少英才，绝对能在军中出任先锋官，甚至前锋将军，如果能在关键战役中取胜，说不定能让我大唐兵士少无数伤亡……”
“所以你得让当今圣上册封我官职啊。”
还不等长孙无忌说完，李安一摊手，又是将他的话给堵住了。
“那圣上如果册封你前锋将军……”
“我也不会参军。”
李安耸了耸肩。
“我母亲病重，随时可能会病故，按照咱们大唐的律法，无论何等官职，直系长辈死亡，都必须回家丁忧守孝二十七个月。”
“还没开始打仗，我就得丁忧守孝，守孝完毕，仗估计都打完了。”
“当然了，当今圣上也可以下旨‘夺情’，让我不丁忧，不过据我所知，就算是当朝二品丁忧，圣上也未曾下圣旨夺情。”
“我不觉得自己对国家的重要性，能超过当朝二品。”
“何必呢。”
李安说完，随后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淡淡的悲伤。
“这只是从道理上而言，若是于情，我则是更不能与母亲分开，她对我有莫大养育之恩，在她遭受病痛折磨时，我也必将守护在她身边。”
“若我不在，母亲何安？”
其实吧，李安还真有点想皇帝封他将领，如果成为将领，以母亲的身体状况，不免得皇帝夺情。
夺情得几道圣旨。
一道圣旨不能夺情，得拒绝，然后再下圣旨，再拒绝，直到十几次，表示出对孝道的尊重。
好家伙。
这不就是不用支付代价的抗旨不尊嘛，上赶着送系统奖励啊。
“……”
李安正在胡思乱想，可并未察觉到，长孙无忌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是发生了质的变化。
从赞许，变成了震撼与凝重。
最后两句交锋。
让长孙无忌彻底无话可说，不光如此，心中更是涌现出难以想象的震撼。
丁忧守孝。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的词语啊，李安不光是机敏，腹中甚至还有相当程度的才学。
聪明、有知识、还能打。
有点离谱了。
能以三言两语说的长孙无忌哑口无言，朝堂之上也没有多少人拥有此等本事。
长孙无忌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语塞的感觉。
没想到。
这一次语塞，并非来自朝堂之上的老对手，而是年纪远远小于他的李安！！
最重要一点。
——李安恪守孝道。
长孙无忌从李安的一言一行之中，感受到了他对母亲的感情。
若李安真是李世民的儿子。
李世民肯定对于李安孝道高度褒奖。
绝了。
“老丈，还有别的事吗？”
李安淡然的说道。
“啊……”
被李安这么一喊，长孙无忌才从懵逼的状态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没了。”
“那就请走吧，感谢你的关心，我还要给母亲煎药。”
李安也是下达逐客令。
长孙无忌恍恍惚惚的看着门被关上，一旁的小书童眨着眼睛。
他虽然听不懂长孙无忌和李安的交谈，但他却从未从长孙无忌脸上看过如此表情。
“先生，门关了。”
小书童出言提醒站在门口的长孙无忌。
“我知道。”
长孙无忌眯着眼睛，双眸之中的神色早就不是愣神，而是不断闪过的精湛神芒。
不行啊。
事情恐怕没有长孙无忌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光是这一照面，长孙无忌就能从李安身上感受到远超于都东宫太子的才学、智慧、机敏。
能和他长孙无忌舌辩，甚至还占据上风，完全不是李安同龄人能拥有的水准啊。
从表面上来看，这是好事。
现在的李安就表现出如此才能，如果进宫学习，研习帝王之术，他未来的成绩必将远远超过李世民！！
但仔细想想，李安的出现，是否会让安定的皇家格局掀起波涛！？
光是东宫那边，就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旦格局陷入纷乱，对于大唐而言，李安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呢……
饶是以长孙无忌的心性。
都不知道李安的出现到底会给大唐带来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长孙无忌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很简单。
摆在他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第一，将李安的存在告知李世民；第二，将李安的存在隐瞒下来。
不用多想。
长孙无忌便是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办，那么就将回答问题的权利交给圣上。
隐瞒李安。
那是欺君之罪，毕竟李世民自己都经常觉得，自己还有一私生子在外。
还隐隐有让长孙无忌寻找的意思。
如果隐瞒李安。
事情暴露之后，他可能会遭重，反之将难题抛给李世民，对于长孙无忌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活到他这岁数、官居高位，早就如同老狐狸一般，在问题一开始，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刀斧手，撤离此地。”
长孙无忌下达命令。
此时此刻，黑夜已经笼罩在长安城中，虽然繁华之处依然灯火通明，但很显然，李安居住的地方，仅仅是城中一隅。
刀斧手们在得到命令后，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黑夜之中。
长孙无忌自己。
则是打定主意，连夜进入皇宫，将李安的存在告知李世民。
……
两个时辰后。
长孙无忌跪在书房之中，而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正是这盛唐的无上君王——李世民。
“辅机啊，平身吧，连夜来皇宫见我，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李世民手中拿着奏折，在烛光的照耀下，威严的脸上略显一丝丝疲惫。
——主要是东宫和皇子的事情，让李世民颇为头痛。
“陛下，请容臣在此先恭喜您，天佑吾皇，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长孙无忌站起身，脸上充斥着笑容。
“哦？”
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这番言辞，也是被吊起胃口，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后者。
“喜事？”
“东宫和皇子们别给我添乱，对于我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陛下息怒，东宫和皇子们还小，不懂事，其实微臣连夜入宫，就是和皇子的事情有关。”
长孙无忌说道。
“皇子，喜事？”
李世民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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