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绿茶不绿了

　　“妈，这乌鸡是我哥买给那位补身子的，咱们就这么吃了我哥不会生气吗？”王秀兰啃着鸡腿吃得满嘴油星儿，筷子尖儿指了指隔壁哥嫂的房间问道。

　　“兰子乖啊，多吃点。”于珍把另一只鸡腿放在闺女的碗里，把筷子放在嘴巴里响亮地砸吧了一下，看着王秀兰吃得香甜她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等咱娘儿俩吃饱喝足，我把剩下的鸡骨头好歹煮煮，怎样说那也是鸡汤不是？你哥回来要是问起来，咱也不理亏。章小玉什么都不说算她识相，要是闹腾起来更好，你哥还能由着她败坏咱家？”

　　“哎呦妈，您可真聪明，就章小玉那缺心眼儿的东西，都不够给您提鞋的！”

　　娘儿俩吃得欢实，说得热闹，浑然不知道屋门已经打开。

　　王永恒推门就闻到了乌鸡特有的香味，母女俩的对话他也听了个明白。

　　“咳咳咳……“于珍被冷不丁出现的儿子吓得一口鸡肉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是心虚啊，自己吃的可是儿子特意给儿媳妇买的乌鸡。

　　“哥，今儿这么早就下班啦？“王秀兰倒是不怕王永恒的，咬着筷子打趣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半截溜出来的吧，那你得小心点儿，要是你们马主任知道，这月的全勤奖可就没了。“

　　“放心，就是这个月不发工资也少不了你一口肉吃!”他就那样站着在门口，一双眼睛阴沉地看着吃得欢实的母女倆。

　　“永恒啊，你是怎么说话的？”于珍听儿子的话有些不对劲儿，也顾不上之前的尴尬，放下筷子呵斥道： “昨儿个不都说清楚了么，你媳妇儿是自己跌倒的，不关兰子的事……”

　　有妈妈给撑腰，王秀兰底气大了不少，她躲在于珍的身后，得理不让人地跳着脚道：”看看你娶的什么玩意儿，整个一搅家精！章小玉这个贱……“

　　听着王秀兰越骂越难听，王永恒再也不想压制心中的火气了。

　　一把扯开了挡在前面的于珍，揪着妹妹的衣领把人狠狠提溜起来，王永恒瞪着通红眼睛吼道：“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妈，妈！”王秀兰吓得踢蹬着两腿直叫唤。

　　于珍嗷地一嗓子扑上去，用力掰着儿子的手指。

　　可王永恒在机床厂干惯了粗活，本来力气就比一般人要大，更何况他正在盛怒中。

　　见奈何不了儿子，于珍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王永恒的脑袋疼，媳妇好不容易不闹腾了，怎么老妈又闹腾上了？

　　无奈地看了眼于珍，他松开了手，终究是意难平，红着眼睛质问王秀兰：“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非得把我俩搅和散了才安生？啊？”

　　王秀兰今年十八岁，初中毕业就一直呆在家里，既不上班也不上学，整天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王永恒恨不得马上把这祸害扫地出门。

　　眼看着儿子脸色，于珍明白儿子这是知道了真想，她大腿一拍哭得声音更大了。

　　“缺大德的章小玉呦，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作践我们？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因为房门没有关，于珍的哭闹声顿时传得满楼道都是，楼里的邻居纷纷打开门，探头探脑地看向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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