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完全相似
郑明阳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意的说道：“他们迟早要知道，哪怕最后领尸体也是需要家属签字的。”
闻言蒋婕长呼了一口气，出门打电话去了。
几分钟后：“头儿，真是奇了怪了。我原本以为那两个老人家会很难过才是，没想到他们只是停了一下说了句知道了，一点儿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郑明阳转过头，疑惑的问到：“不是强颜欢笑？”
“不是，听口气确实很轻松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怎么亲近吗？”郑明阳追问到。
蒋婕点了点头：“起先我问他们段一峰的消息，他父亲口气很凶，说没养过这个白眼儿狼，他好几年没回过家了电话都没打回来过。”
“最后也没见他们询问一下段一峰死亡的事情，只说会签字领尸。这得多大的隔阂啊，能让亲子关系糟糕到这个程度。”
郑明阳抿了下嘴巴，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段一峰是租房住的，在哪个位置，联系房东了吗？”
“他住的是一个破旧的老式小区，说来离长通路不远，就在后面的菜市场旁边。房东说他也许久没有去过房子了，并不知道段一峰的情况。”蒋婕如实说道。
“长通路算偏僻的地方了，周围都没有娱乐设施，很少会有年轻人住在那里才对。这家伙是个宅男吧。”张帆边吃薯片边说着。
这些串联在一起都带着古怪，郑明阳大手一挥：“明天兵分两路，你们去段一峰父母那里，我去公寓。”
“是。”
这边话音刚落，法医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宋晴一脸冰冷的走到众人面前，将报告放在了桌上。
“可以开始会议了。”宋晴淡淡的说道。
“好好好。”郑明阳欢快地答应了一声。
蒋婕和张帆面面相觑，忍不住感慨队长现在被宋法医拿捏的死死的。
警队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会议室，宋晴将文件传送到了投影仪上。
看到尸体那干瘪的样子，经验不足的小警员们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宋晴自顾自的说道：“死者的死亡特征和波涛游泳馆的死者一样，身体都被放干了血液只存百分之五左右。尸体经过冷冻化解后分尸，最后被缝制成了现在的形状。”
“就是字母D吧，照片上很明显。”张帆插话道。
宋晴点了点头，“是的，这次也没有找到麻醉针孔，尸体缺失了肺部，如果和上一桩案子串联到一起的话不难猜测，还是在肺部注射了琥珀胆碱。”
听到这话郑明阳打断了她：“未必，琥珀胆碱又不是大白菜，咱们不要被代入进去。”
宋晴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心里不太舒服。三番两次的戳伤疤，只会想起当年更多。
“抱歉，的确是我的问题，在没有证据前无法确认。另外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无法确认。只能找到第一现场之后，通过血迹来辨认了。”
“这现场会在哪儿呢？”蒋婕傻乎乎的问到。
郑明阳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第一个案子抛尸地点和作案现场距离不远，想来段一峰的也不会远到哪里去。毕竟要拖着尸体行走不便，还要提防留下罪证产生目击者，罪犯不会冒险的。”
“队长说的是，那我们继续在长通路周围排查吧。”
“嗯。”郑明阳答应了一声：“要从最隐蔽，常人无法想象的地点入手。监控组重点排查早上和晚上的监控记录，想要隐藏行踪这两个时间段最多。”
“是。”
看着郑明阳有条不紊的安排行动，宋晴的眼中露出别样的神情。
郑明阳一转头两人正好对视在了一起，宋晴立马偏开了头，耳朵有点泛红。
郑明阳神经大条的都没注意，大大咧咧的说道：“宋法医，明天我们排查现场的时候你也一起去吧。现在死者尸体没有准确的进展了，如果找到第一现场的话你还能直接上手。”
“嗯。”宋晴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张帆在旁边吊儿郎当的附和道：“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宋法医在队长都得更英勇些。”
此话一出两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宋晴的眼神像是要射出飞刀似的。
郑明阳更是脱下了鞋，追着张帆就开始打。
“哎哟，哎哟饶命啊。”
“哈哈哈。”队员们跟着大笑了起来。
宋晴被笑的不好意思了，咳嗽一声后说道：“大家都散会吧，分配到任务的尽快干活，剩下的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做。”
“是。”大家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宋晴虽然是个顶替的法医主任，但是周遭气场强大，加上有过硬的专业技术推动案情发展，警队都心服口服。
等郑明阳再回来，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哎，这帮小兔崽子都去哪儿了？”
“该干嘛干嘛去了。”宋晴淡淡的答道。
“哦，那你也早些回去吧。”郑明阳说完，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额，要不我送你？”郑明阳客气了一句，还以为宋晴会拒绝呢，没想到她真的点了点头。
郑明阳长舒了一口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无奈先行去开车。
两人上车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郑明阳点了一根烟。
他最享受的就是每天下班后的放空时间，所有的难题和劳累都能在尼古丁里消化。
直到宋晴咳嗽了一声，郑明阳才注意到整个车里都烟雾缭绕了。
郑明阳掐灭了烟头：“不好意思啊，忘了女生闻不惯二手烟。”
“你们这帮老警察没有一个不是烟囱的，以后就习惯了。不过提醒你，不想让肺在五十岁前黑透的话最好少抽点。”
“呵呵，别说肺黑透了，今天这个死者连肺都找不到了。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呢。”郑明阳随意的说道。
闻言宋晴知道他的情绪不是很好，索性转移话题了。
“这个案子很奇怪，我们原本猜测罪犯的犯罪动机与血液有关。可是他两次对内脏下手是为什么呢，如果是倒卖器官的话艾洪波的肝又被找到了。”
“很有可能如张帆猜测的一样，凶手在模拟那个恐怖电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小心提防出现下一个受害者了。”郑明阳分析到。
“这哪里是提防就能解决的，整个江东市几百万的人口，想要杀人直接大马路上拉一个都行。”宋晴淡淡的说道。
“是啊，受害者们都是意外出现吗？还是艾洪波和段一峰只见有什么联系吗？”郑明阳呢喃的说道。
郑明阳看着远处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他想的专注，脑袋隐隐地开始发疼，脑中出现了耳鸣的声音眼前有些犯晕。
突然，前面一辆大货车猛的闪起了大灯，郑明阳这才回过神来打了方向盘，左拐冲了出去。
宋晴吓了一跳，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等的火车生气的瞪了郑明阳一眼。
“你干什么，开车也敢分神吗？”宋晴训斥道。
“抱歉，五年前出事后我就留下了这个毛病。平时还好，只要一钻到死穴里就控制不住。”郑明阳说这话一头的冷汗，显然还是恐慌的，哪怕不担心自己也得顾全宋晴才是。
见到他这个样子，宋晴轻声说道：“你这是创伤后遗症，不止身体会有反应心理上的阴影更大。”
闻言郑明阳顿了一下：“或许吧。”
宋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想了一下说道：“我当初选修的内容还有心理学，不止犯罪科目还有心理医生类目。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不用了，等查明当年的案子什么病都好了。”
之后两人都没在开口，车停到了宋晴家楼下。
“谢谢你了，明早再来接我去警局吧，我没车。”宋晴说完扭头就走。
郑明阳挑了一下眉毛，还没来得及拒绝。
“这个宋晴，和她那愣头老爹真一样。”
第二天，宋晴早早的等在楼下，刚一上车就把早饭塞在了郑明阳手里。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郑明阳嘀咕了一句。
“不想四十岁之前死，最好还是吃了。”宋晴冷冰冰的说道。
郑明阳自觉说不过她，没敢反抗了。
等他们来到警局后，蒋婕已经出发去段一峰的父母家了。
见到郑明阳，张帆立马凑了上来：“头儿，已经联系了段一峰的房东要到钥匙了，随时可以去。”
“嗯出发，让物证科的同志们都带好工具。”
“需要吗？那段一峰不会是在租房里被杀的吧，凶手这么嚣张？”张帆难以置信。
“尽管可能性低但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好吧。”张帆答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了。
宋晴这边都不用郑明阳说话，一手拎着箱子已经出了警局。
几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长通路，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没想到警车开到菜市场就开不进去了，里面大大小小的全是推车的小贩，人都是擦着肩膀走的。
张帆拍了拍肩膀，小声说道：“我以为这里最多偏僻罢了，没想到环境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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