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万二
“来啊，煎饼果子，一块五一个，又大又实惠喽！”
“哎呀，这个小弟弟，这个好香哦，你真厉害，竟然会自己做煎饼果子。”
“哪里，阿姨，您要是吃着好吃，以后常来光顾。”
“好啊。”
上午七点，本来聊聊无人的餐车前，已经被大堆的上班族围住，那浓郁喷香，无声的做着宣传，将远处的人都吸引过来。
秦水柔更是乐此不疲的帮忙包装收钱，向来手中都是五十上百的那大钞票。
可现在这些蝇头小票，也让她感到了不一样的成就感。
他们原本准备的小纸箱，已经被纸币堆积到无法装下，不得不用编织袋先暂时充当储钱罐。
“来喽，香喷喷的煎饼果子，快来买呦。”
一声清脆的叫卖，让正在忙碌的陈锋一愣，迷茫的看着女人。
这个大小姐，似乎也并不像外面那样娇柔嘛。
就这样，原本只是早餐的煎饼果子，竟然被他们卖到了中午一点，而且还是在第三袋面粉用完，实在是没办法再提供原材料之后，才不得不收摊。
招待所中，两个小年轻激动地看着花花绿绿的编织袋，眼底堆满了兴奋。
“你猜猜我们这一上午挣了多少钱？”
陈锋淡定的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看似被填满，实际都是因为钞票被随意堆放，没有整理整齐，才呈现出这样饱满的样子。
他低头拿出几张一块钱，将褶皱的地方捋平，一边清点，一边理智的说道：“你也不要太激动，这些钱看起来很多，可都是一块几毛的，估计连五千都没有。如果抛去我们的人工成本本，离十万的目标还很遥远。”
“啊！五千都不到？那我们要多久，才能有一百万啊!”
秦水柔顿时如霜打的茄子，郁闷的皱起小眉头，连数钱都没了力气。
“呵，一百万？你是不是在做梦啊，这钱要是这么好赚，满大街都是土豪了。”
陈锋稍微停顿了片刻，蹙眉问道：“怎么？你和你爸的赌约，是要用一百万换人身自由吗？”
“额，你，你怎么知道我和我爸的赌约？”
“猜的。”
秦水柔抿着唇角，郁闷的叹了口气，明明她年纪要稍长两岁，可在陈锋的面前，她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学生，倍感挫败。
“你到底是不是十六岁啊？有时候感觉，你比我爸还要老成，不，应该说你比我爷爷还要沧桑。”
陈锋扯动嘴角，最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头数钱。
沧桑？
两世为人，带着前世的滔天恨意和今生的可悲身世，谁能不沧桑？
......
一个小时后，在两人安静的数钱和计算中，他们还是收获满满。
虽和计划还相差甚远，但和同行相比，已经是神兵天降了。
陈锋将面值不同的钞票整理好，笑道：“还不错，本金一千，赚到了五千二，比我预想中的要高一些。”
“恩，如果不看面值，只计算百分比的话，我们已经是天才了。”
“天才？这根本不是天才，只能说是汗水和汇报是成正比。”
陈锋淡然一笑，并没有被成就感冲昏头脑，相反更加理智。
要知道，他可是曾经用几万在股市上，一夜变身万元户的人。
脑力和体力相比，他更倾向于前者。
“走吧，准备晚上的东西食材。”
“晚上？你晚上准备卖什么？”
秦水柔如同小迷妹一般，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蹦一跳的走出招待所。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她，眼中堆满了崇拜与喜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午五点，两人如同圣诞树一般回到招待所，各种各样的食材被处理干净，然后在太阳还未落山之时，便在夜市中抢占了一个绝佳的好位置。
谁能想到，不到半天，两个年轻人，竟然已经轻车熟路的如同老江湖一般。
尤其是秦水柔这位千金大小姐，为了更加方便，更是将头发高高乍起，系着围裙，戴着套袖。
早上她还羞涩难于叫卖，现在根本不用陈锋示意，她就已经会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主动拿着炸好的臭豆腐去拉客引人。
这一幕，让路边轿车中的秦伟豪悉数看在眼中，不由泛起层层水光。
“老张，你去买十份他们家的臭豆腐。”
“是，秦总。”
“等等，你一下子买这么多份，容易被他们发现。还是让公司那些人来买吧。”
“是。”
一个小时不到，冷清的小餐车，再次被人潮围住，先是一群身穿西装的上班族购买，后来才是衣着随意的老人孩子。
对于客人身份的变化，陈锋看在眼中，没有戳破。
反正他只是为了赚钱，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才是最聪明的处理方法。
夜市夜市，自然是越晚越热闹，他们的生意高峰期夜在十一点达到了顶点。
只是收摊的理由还是一样。
“实在对不起，我们的小吃已经卖完了，您若是喜欢，明天请早。”
“真的没有了吗？在看看，有没有剩底子也可以。”
“真的没有了。”
“哎，好吧，那你们明天几点出摊?”
秦水柔刚准备礼貌回答，便被陈锋一只手拦住，笑道：“抱歉，我也不能肯定，若是我明天八点没有在这里，那就是不来了。”
“好，反正我一定要吃到你家的臭豆腐，闻着实在是太香了。”
“谢谢。”
目送客人离去，秦水柔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道：“你明天有事？”
“不是明天，而是今晚有事。我已经和招待所老板说好了，这辆车先暂时放在他们后院，你就先暂时住在他们招待所里，房费就按照租房金额支付，便宜了一大半。”
“啊？你什么时候和老板说好的？”
“你中午睡着的时候。”
赚了钱，陈锋心情大好，推着车，也轻快了许多。
“你要去哪里？我也和你一起去。”
“我要去趟香岗，走水路，你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还是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你就是主力军了。”
秦水柔紧咬下唇，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坚持。
“你这样太辛苦了，要不然我去问我爸借十万吧，先帮你把妹妹要回来。”
“不用，我陈锋做事，只喜欢靠自己，况且我又不是没有能力三天之内赚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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