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逢不相识
“这刁奴以下犯上,仗势欺人,今日死在你脚下,也算咎由自取。”谁知,马车里传来了男子极为冷淡的声音,显然是并不打算管自己书童的死活,这冷血的性子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好生凉薄的人!
书童一听自己少爷不管自己,立刻白了脸。
洛阳抬眼看向马车,也想见见这见死不救的主子到底长了怎么样一副凉薄的脸蛋,可是一卷帘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同时也挡住了马车内人的视线。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倒让人更为好奇了。
她也不心急,收回视线对着脚下的书童嘲笑道:“瞧你这狗奴才做得够失败,连你家主子都不要你了。不如我替你家少爷做主,将你卖去勾栏院,以你这般丑陋的模样恐怕是当不了小宦,做个端茶倒水的活倒是足够了。”
书童一听要将他卖去勾栏院,当即吓得小脸惨白,连连对着马车里的人苦求,“少爷,要是没了奴才,谁来照顾你的衣食起居?而奴才是老夫人送给你的人,您要是将奴才送走了,老夫人定会——”
书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马车里的人匆匆打断,“如此刁奴,不如就送给阁下,以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干。”
“少爷!”书童惊呼,没料到他会如此绝情,且不再受威胁。
洛阳朝着书童的屁股又踹了一脚,然后对着马车中的人说道:“这等恶奴,我可不敢收,不过要劝阁下一句,出门前麻烦把自家的狗栓牢点,省得跑出来见人就咬。”
说罢,她转身便继续朝着山上走去,而那书生收拾好东西,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多谢兄台相助,此番恩情,小生终身不忘,来日必将涌泉相报。”
她瞥了一眼落魄的书生,见他虽然身着寒酸,举手投足之间彬彬有礼,看得出是有素养之人,但也只是略微一瞧,便移开视线,说道:“你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那癞蛤蟆挡了我的道,我才懒得管这破事。”
那书生仍不放弃,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管兄台有心无心,既是帮了小生,便是小生的恩人。”
受不了那书生的唠叨,她双手捂住耳朵,不耐烦地冲着他说道:“离书院还有好一段距离,你要是想早点走到书院,就省点力气给我闭嘴!”
“小生也想早点到啊,可是身无分文,实在雇不起马车,依小生看恩公应该出自富贵人家,怎么不去坐马车,非要跟我们一样走山路。”
“坐马车?”
她顿了顿,扭头地瞥了一眼书生,笑呵呵说道:“若是真心求学,又怎么在乎这点山路,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进什么书院,还不如早早滚回家里喝奶去。”
“那些富家子弟,向来养尊处优,要他们走这山路是决计不可能的。”书生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不过看恩公,却与他们不一样,不知恩公如何称呼,来日好让小生教育家中小儿牢记兄台之恩,好让小生日后有机会报答恩公……”
“恩公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渴了?小生这还有点水,恩公请用。”
说着,他拿出了水囊递过去。
“恩公怎么不喝,莫不会担心这水不干净,恩公大可放心,这水绝对干净。”
“难不是嫌弃小生喝过了,恩公放心,小生身子健朗,绝不会有什么传染病的。”
“滚!” 这一次,她终于给了个忍无可忍的反应。
此间书院之所以能让无数学子不惜千里昭昭而来,其一为传奇的历史,其二为那些出自书院的名望之辈,其三为苏山如登天界的美景。
书院占据了整个山峰,虽然海拔高,却四季如春,山中的山珍野禽众多,也是狩猎的好去处。
书院入口处,屹立着巍峨石碑,石碑上镌刻着梵烨大师的真迹。
此时,已有数量马车被堵此处,挡住这些马车的人是专门负责考核的先生,还有手持木剑的儒衣学子们,一眼望去场面极为壮观。
那负责考核的先生扫了一眼所有的马车,绷起了脸,表情极为严肃,对着众人作揖道:“各位驾车而来的求学者,请于此止步,原路返回,恕不远送。”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不服,大声嚷嚷着:“凭什么让我们走,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
“本少爷耗费了多少日夜才赶到了书院,你们一句说不让进就以为算了吗?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你以为你们书院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家里逼得紧,谁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大山里!”一人怒气冲冲窜了出来,极为傲慢,粉红色的衣袍外加发髻上扎着一朵红花,除了娘气外,还有那散发出的浓厚的脂粉味,一个大男人其貌不扬也就罢了,非穿得如此花俏,简直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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