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她安若湄的额上冒出了汗珠子,却紧紧咬着唇,一声未吭。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有趣的小骗子!我这鼻子轻轻一嗅,都能闻到你撒谎的味道,要不要我在你身上试试这根针?”
男人细长的手指捏着银针,银针离她她的太阳穴只有一寸,安若湄立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大仇未报,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仇还没报,嬷嬷还在乡下的院子里等她回去,她要是死了......就太亏了!
安若湄痛苦地闭上眼睛,神情满是不甘。
要死了吗?她轻轻地阖上眼睛,这根针应该不会让她死得太难看。
“嗤。”
男人鼻间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刚刚还想杀了我,这会儿怎么认命了?”
预料中的死亡没有到来,安若湄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改主意了,你是个小骗子,我是个大骗子。你这么有趣,我舍不得杀你。”
男人随手把针扔出窗外,继续道:“我要去上京,有人想要我的命,你帮我逃过去,我就放了你,如何?”
引诱的话好似毒蛇,踏错一步就是死路一条。
安若湄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自己于他不过是路途多余的玩物,解闷而已。不相信他会躲不掉追杀,男人更像是觉得无趣,想拿她取乐而已,可她性命被人拿捏着,刚刚濒死的恐惧让安若湄不得不万分小心。
恐惧让她一线生机也不肯放弃。她瞪着眼看男人他,“你把我手弄断了,我怎么帮你。”
“好办。”
男人握住纤细雪白的手腕,轻轻一用劲儿,“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动,脱臼的关节归了位。
安若湄活动活动手腕,确定没什么大碍,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不过片刻,她又上来,一只手肘上挽着刚刚王嬷嬷身上穿着的衣服,一只手上拿着她的钗环首饰。
“多亏你刚刚射中她的面门,身上没溅出血,还能用。”
说着,安若湄把衣服扔到男人身上,她上下看了眼男人,开口道:“你身形比我高大,肯定能撑起这些衣服。”
男人皱眉,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复又看向站在马车外的人,语气极为不确定。
“......你不会......”
安若湄抬额,下巴扬起,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正是,穿上吧。”
男人真想把那根银针找回来插在安若湄她脑门上,他把衣服扔到一边,拒绝道:“我不会扮女人,你再想别的法子!”
安若湄杏眼闪过不易察觉的坏笑,蝴蝶一般的睫毛眨呀眨,纯真的小脸人畜无害,“我也有另外的法子,不过......。”
上京城的城门口。
一个领队高举着一张通缉令,对其他守卫大声命令道:“上头说了,所有进城人员都要严格盘查,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要把画上的人抓住!”
守卫齐齐答应:“是!”
转身,一辆马车嘚儿嘚儿过来,守卫伸手拦了下来一辆马车。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矮小黑脸马夫,从马车上跳下来,向守城的侍卫打着哈哈儿,抱了抱拳,讨好道:“两位大爷,这车里坐的是我家夫人,夫人怕见生人,能否行个方便?”
守城的侍卫脸色凶狠,“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查!你们这车是不是里头有鬼?车里的的人,都给我下来!”
说完,着两个侍卫已经上去粗暴地掀开了车帘子。
帘子后头的一个较弱的身影往后躲了躲,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一瞬间俘虏了两个侍卫的心。
弱柳扶风的美人儿,谁能不爱。
拉帘的侍卫,语气也柔和下来,“上头责难,烦还请夫人叫我们查上一查,我们也好回去交差还有没有人。”
车里的美人纤纤玉指拿着竹骨小扇子掩了半张一半脸,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侍卫们仔细地查看一番,确定发现马车压根没地方藏下一个大男人,没再多留,招手示意通行,前面的守卫收掉栅栏,让他们进去。
黑脸车夫又利落地跳上马车,一声欢快的“嘚驾——”,轻轻松松进了城。
马车一路向东,扬着马鞭进了上京城。行至一处金碧辉煌、门庭热闹之处,马车里的“美人”出了声,大声道:“停下。”
这声音听着粗犷,与其姣好的面容根本不搭。
黑脸车夫勒住马,车夫把马停下,抬头一看——花满楼。
大红木金字招牌大剌剌地挂在显眼处,门口莺燕不断,就悬在此处门口,居然是个青楼!
里头的“美人”走了下来,经过车夫身边时,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后会有期,小骗子。”
黑脸车夫嘴角抽了抽,转身上了马车,头也不回。
可别再见了吧!
没错,黑脸车夫就是安若湄,夫人则是打劫她的男人。
得知安若湄另一个法子是将马车换成粪车,偷拉男人进城,男人毫不犹豫地妥协,选择了前者——扮女人色诱守卫。
安若湄寻了个地方将马车卖掉,随意找了个住所。
她要了一间房,回屋后,仔仔细细把脸上的碳粉搓了个干净,又把马夫的衣服换下了,放进炭黄铜面盆里烧掉了个干净。
下楼时,已经是个清清爽爽地粉琢瓷人儿。
掌柜的见了也不由挠头,很是惊讶,自己店里似乎没来过这位相貌出众的客人,不过他只是掌柜,少说多做才能生意兴隆。
“掌柜的,你可知玲珑轩和墨阁在什么地方?”
安若湄声音甜醉,笑容讨喜,掌柜的一五一十将位置说了出来。
这两件铺子不是旁的,是安若湄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能做生意。
安若湄向她打听了两间铺子的所在,便退了房,去两间铺子所在的玄武街。
作为将军府的长女,安若湄当年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一出生就被人送到乡下,与她同去的,是奶娘韩嬷嬷。
自从安若湄记事,她每年生日都会收到来自母亲的一封信。
可她听韩嬷嬷说,母亲现在已经不在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