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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侯张氏大急,挥舞着手臂凄声打断:“巡检您可能不知道,那侯癞子向来会骗人。他可能是伪造了买牛文契,骗县衙那边盖上的官印!”

  “这么说,你已经看过文契了?”韩青板起脸,沉声发问。心脏处的压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假包换的尴尬。

  “他手里那份文契,肯定是伪造的,伪造的。”侯张氏的声音,愈发凄厉,手臂挥舞,仿佛恨不得将偷牛者当场撕个粉身碎骨。

  “如果是伪造的,县衙那边,为何会为他在文契上盖印?”韩青丝毫不为对方的声势所动,一边感受着自家心脏的反应,一边皱着眉头低声反问。

  ”官府被他骗了!”侯张氏又气又急,话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

  “既然是买卖,总得有中人,周癞子可能伪造文契,总不可能连中人都能伪造出来?”明知道对方开始胡搅蛮缠,韩青却丝毫不动怒,笑着继续询问。

  “中人是他找同伙假冒的!”

  “你可知道中人是谁?”

  “文契上写的,是牙行胡老六。”

  “那本官可以找胡老六验证!”

  “巡检,胡老六跟他是一伙,早就被他买通了!”

  “大婶,你到底要告谁?这么一会儿,你可把衙门里管文契的主簿,牙行胡老六,和周癞子三个,全给告了!”

  “这,巡检,你可替我做主啊。我家上下七八口,全指望着那头......”

  哭声取代了回应声,再度响彻大堂。

  “呵呵呵......”哄笑声,也再度于大堂门口响起。除了侯张氏的本村邻居,其他看热闹者,心中对她再也生不起任何同情。

  “你先别忙着哭,让本巡检帮你捋捋!”韩青叹了口气,用镇尺轻拍桌案。

  “肃静——”乡勇们,早就被哭得不耐烦,拖着长声,用棍子敲打地面。

  侯张氏的哭声被压制,软软地蹲在地上,泪水滂沱。

  “你状告周癞子偷你家的黄牛。”韩青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侯张氏,低声总结,“却拿不出任何凭据,甚至连黄牛身上的烫印,都与你所说的不符。而被告方,却能拿出官府的文契,还有牙行的中人。你让本巡检如何替你做主?”

  “假的,文契是假的。周主簿被他骗了。胡老六跟他是一伙!”侯张氏明知道官司已经不可能赢,却继续咬着牙死撑。声音凄厉而又绝望。

  “本巡检的职责是,缉拿盗匪,维护治安。如果你坚持认为,文契乃是伪造,县城牙行的胡老六,跟周癞子勾结。这就不是盗窃案,而是伪造文契案和伙同他人诈骗财物案了。地点也超过了本巡检管辖范围,并且涉及到了本巡检的同僚。”韩青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家心脏的反应,缓缓说道。

  心脏处很闷,跳动却还算正常。很显然,即便有鬼魂住在心脏里,也没脸再干涉他如何判案了。

  笑了笑,他继续补充:

  “如此,你就需要去县衙找县令告状了。本巡检没有权利,传讯县城主簿。也管不到县城牙行的头上。”

  “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不待侯张氏大哭,韩青又快速补充,“知县未必如本巡检这般好说话。而偷窃耕牛......”

  稍作迟疑,他从身体前主人的记忆里,翻出一段律法条文,逐字逐句,读给所有人听。

  “偷窃耕牛,枷号示众半月,流放千里,或者坐监四年。而诬告者,反坐!”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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