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过是替身
可接触下来罗忆才了解到顾墨钧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更何况他也提出了条件：和他领证假结婚。
在罗忆这里，她一直称自己是顾墨钧的生活和工作助理。
因为对她来说，她更多的只是将这当作是自己的一份工作。
“三年？”顾墨钧轻声低喃，睫毛微颤。
这才想起三年前的合约，所以这女人一早提醒的就是这个？
他抬眸，眉眼皱得有棱有角，审视着眼前的罗忆。
这三年，她都是在数着日子和他度过？
“嗯，三年期限到了，离婚协议，法务那边处理好，您发给我就好。”
罗忆拉起行李离开，站在门口顿了一下，却觉得怎么都没有一句很好的告别结束语。
久久地，只是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
电话响起。
“顾先生，姜小姐醒了。”
顾墨钧深邃的瞳眸泛起波澜，他猛然起身，抓起西装便直接朝着外面大跨步的走去。
病房里。
“喝一点汤吧。”
姜沫带着些许的疲惫，眼睛始终盯着顾墨钧，“我不想喝，除非你喂我。”
护工看看顾墨钧，不知道怎么办。
姜沫低头，眼角噙着泪，“墨钧，你是不是在怪我?”
医生嘱咐姜沫刚刚醒来，不要过多刺激。
“没有。”顾墨钧的语气耐心平和却也疏离。
“墨钧，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我就在这里躺了三年吗？那你呢？”姜沫喝了一口顾墨钧喂过来的汤，眨着眼睛，目光看似单纯般的望向顾墨钧。
她只是想知道，这三年，他的身边有没有出现别人。
“这三年，没什么变化。”他下意识地回避道，似乎心中隐隐一颤，只是并未察觉。
三年前，坐在那辆车上的人原本应该是他，但是姜沫却因此出了车祸，顾墨钧一直觉得是姜沫代替了他，否则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自己。
“墨钧，我不要留在医院里了，我想回家。”
她所谓的家，是顾墨钧的别墅，是顾墨钧和罗忆住了三年的地方。
姜沫跟着顾墨钧回到顾家的别墅。
别墅里，罗忆正拉着行李走到门口。
三年的时光，契约时间已到。
所有的行李，被简单的装进了两个行李箱里。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半分痕迹。
“墨钧，这是谁？”
顺着那温柔的声音，罗忆望过去。
姜沫正将手挽在顾墨钧的手臂上，两人看起来十分亲昵。
而罗忆的目光在落到姜沫脸上的那一刻，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罗忆眸色闪烁，挂在唇边的笑容也瞬间僵硬。
这张脸……
那是一张几乎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庞。
又或者说，
是她和姜沫很相似。
三年的迷雾似乎在瞬间被拨开。
当初顾墨钧肯帮助她，这大概就是原因。
“是我的助理。”
顾墨钧语气不冷不淡，好像三年的时光不曾有过一般。
罗忆心中冷笑，拉着行李出门。
身后姜沫一脸幸福仰起头望向顾墨钧，“墨钧，三年前的婚礼，我们什么时候举行？”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被罗忆听得一清二楚。
三年前的婚礼?
她唇角挂起漠然的苦笑。
她真的当了别人三年的替身。
现如今真正的女主人回来了，她便要乖乖让位。
华丽宽敞的院子里，只有罗忆的高跟鞋发出孤独的“嗒嗒”声。
月光洒在路上，尽显萧瑟。
冷风吹起，树叶婆娑。
她裹了裹风衣外套，如鲠在喉。
翌日清晨。
姜沫一早便身着一身蕾丝边的睡裙敲开了顾墨钧的门。
“墨钧，你的睡眠还是不好吗?”昨晚顾墨钧以睡眠不好会打扰她休息为由去了隔壁房间睡，着让姜沫很是不爽。
顾墨钧点头，精神略显疲惫。
罗忆才离开一天，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没有她在身边，他竟整夜辗转难眠。
“墨钧，昨天我听到保姆喊罗忆为夫人？”姜沫有些委屈的看向顾墨钧。
“当初你出车祸，爷爷逼我尽快娶妻生子，无奈我只能选了毫无背景的她结婚。”顾墨钧如实的说着，当初爷爷一眼就相中了罗忆。
姜沫一把从身后抱住了顾墨钧，“墨钧，我就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不在乎她，反正我们要结婚了。”
顾墨钧身体僵硬，拍了拍姜沫扣在他腰间的手，“先下楼吃饭吧。”
姜沫转身下楼。
顾墨钧低头看到手机屏幕还亮着，电话还没挂断……
顾墨钧眉头微蹙，“你……还在？”
一早顾墨钧便给罗忆打去电话让她去公司交接工作，电话接到一半，姜沫便进来了。
电话那头的罗忆将刚才的一切听的真切。
许久后的沉默，才发出微微的声音，“嗯。”
“等下回公司一趟，把最近一周的工作安排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顾墨钧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好像丝毫不在意刚才那些话语被对面的罗忆听到一般。
“顾总，我已经不是您的助理了，三年的契约已经到期。”罗忆再一次提醒道。
顾墨钧的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罗忆，你之前出国半年，这个时间必须加上。”
罗忆这才想起来她因为出国学习没在顾墨钧的身边，“那段时间，我的确没能及时处理工作上的事，但……”
顾墨钧三天两天就要飞去找她一趟，搞出一副离不开她的样子。
“婚姻契约可以停止，助理工作不可以。”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然而不容罗忆再多说，便挂断了电话。
罗忆觉得只是半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罗忆来到公司的时候，顾墨钧的办公室已经站了一个人。
女人身材窈窕，波浪卷发，一身职业装彰显干练。
“墨钧……”姜末的红唇微张，看到是罗忆的瞬间，眸光暗淡阴沉下来。
“你怎么不敲门？”
“对不起，姜小姐，我忘记了。”
罗忆径直走进去，毕竟她曾经得到过顾墨钧的特许，不用敲门。
她将整理好的文件依次摆放，最上面是顾墨钧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