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粮商，都是黑心资本家。
他们只会想着发国难财，丝毫不给百姓活路。民怨积压很深。
赵钱孙一家被斩，财产充公，百姓沸腾，压抑已久的怨念也终于宣泄出来。
常温见状，大手一挥，“去王家。”
梁红玉留下一伍府兵贴封条，并派人回军营，又抽调了五百府兵。
不出意外的话，四大粮商今日要全部遭殃了。
军队浩浩荡荡，百姓在后面欢呼跟随。
“梁将军，觉得如何？”常温笑眯眯地看着梁红玉。
“粮商，只是一个借口，抄家也只是顺手为之。”
“太子殿下真正的目的，是让所有人看见，是我带兵灭门。”
梁红玉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流露，就好像她只是单纯地在执行军令一样。
“那梁将军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常温又问。
“人都杀了，只能跟着，我说我不是太子的人，别人信吗？”
梁红玉随即话锋一遍，“朝堂上朋党繁杂，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想最短的时间控制住局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人。一力降十会，太子殿下高明。”
“既然梁将军都想通了，那咱们今天就杀个痛快。”
很快，到了王家王向东的府门前。
让常温和梁红玉奇怪的是，王向东正在送一名官员出门。
此人正是顺天府府丞张亮。
他在得知梁红玉纵兵抄了赵钱孙的家以后，立刻就找到了王向东。
让王向东赶快认怂服软，捐出一部分家财保命。
可偏偏，离开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张大人？”
常温下马，上下打量张亮，“你为何在此？”
“常公，本官和王向东是同窗，刚好在他府上做客。”
“不是吧？”常温声音冰冷至极，“咱家之前派人来过，说王家主去了金陵。来回数千里，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是神仙不成？”
“王向东，还不快点给常公赔罪？”
“常公，草民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常公原谅。”
见王向东和张亮演双簧，常温笑了。
“来人，帮张大人搜身。”
“常温，本官乃是顺天府府丞，秦阁老的门生，你敢对本官不敬？
真以为太子监国，你们这群东宫家奴就能一手遮天吗？”
话刚说出口，张亮就觉得不对劲：侮辱太子，被常温抓住把柄绝不会放过他。
“无视太子殿下？你好大的胆子。”常温眼里闪烁杀机，“搜身！”
两名军卒上前，将他掀翻在地。
很快，就搜出来一沓银票。
“禀常公，张大人身上携带银票足足有二十万两。”
“张大人，现在怎么说？”常温目光如刀。
张亮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
这是王向东刚刚贿赂他的银两，没想到被抓了现行。
知道自己要歇菜，索性把心一横，做最后一搏：“我是秦阁老爱徒，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常温脸上杀机释放，轻轻吐出两个字，“砍了！”
张亮瞪大了眼睛看着常温，打死也不敢相信常温敢杀他。
梁红玉拔出手中长刀，手起刀落，血液喷涌。
张亮的脑袋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尸首才轰然倒地。
“顺天府丞身为京城告官，不知忠君报国，不知体恤百姓，贪污舞弊恶贯满盈。”
“传太子殿下圣谕，张亮诛杀三族，其余六代血亲贬为奴籍。”
“国难当头，粮商王向东趁机发国难财，赐死全族，全部家产充公！”
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哭喊声和求饶声。
军卒们手起刀落，王府内血流成河。
贪官污吏，杀得好！
无良奸商，杀的妙！
百姓们看到了希望，尽管血腥的场面让他们恐惧，但还是有很多人，为太子殿下叫好。
常温、梁红玉带着南衙府兵大开杀戒，气坏了秦惠之。
事情来得太突然，京城震荡。
秦惠之做梦也没想到，背后捅刀子的居然是阁老之一的梁守道。
“梁守道误我！”
“朱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背刺老夫？”
“乖乖地做你的中立者，安稳退休不好吗？”
秦惠之一脚踹翻了书案，暴跳如雷。
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被抄家灭族了，这触碰到了秦惠之的逆鳞。
京城内，半数告官都是他的门生，张亮的未来也早就规划好了，从府丞直接晋升大理寺卿。
可现在，朱寿突然派人杀了张亮，根本没人过去顶替。
“恩师。”
顺天府尹周悟道义愤填膺，“一次退让步步退让，不能在放任他了，不然咱们的人要被他杀光了。”
“父亲。”
秦惠之的长子秦云也开口劝道，“狗太子就是想以杀止乱，稳住他的位子。梁守道突然倒戈、咱们秦家的政敌又多，得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恩师，师弟说得对。”
“现在我们不制止，后面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梁守道站出来，咱们再想动手，恐怕就晚了。”
秦惠之面色阴沉，思量了许久，“悟道你先回顺天府，联系言官，在朝会的时候劝谏，逼着他放弃监国，把权力重新移交内阁。”
“是，恩师！”
周悟道拱手行礼之后，离开了秦府。
“爹......”秦云有些不解，“爹，劝谏没用的。”
“老夫知道。”秦惠之笑了，递给秦云一个小药瓶，“你进宫一趟，交给合德。”
“爹，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发动了？”
啪！
秦惠之对着秦云就是一巴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爹，孩儿孟浪了，这就进宫。”
秦云离开，秦惠之站在窗口。
抬起头，恰好乌云遮挡了明月：朱寿，这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