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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汤妍殊说完之后,手脚都是冰冷的。

  所有的血液都聚集在心脏,随着加速的心跳声剧烈震荡。

  裘景臣沉默,拿起那根点燃着的烟,放在嘴边。

  半晌,最后一缕烟雾散尽。

  “好,你想玩是吧,那我就陪你好好玩。”

  他走之前,长腿一伸,将汤妍殊放在玄关的黑色行李箱轻轻一蹬。

  行李箱径自滑了出去,直到磕到电视柜的桌边,才停下。

  佣人都在冷眼旁观。

  像是在评估汤妍殊有几成上位的机会。

  如果几率太小,他们还是要站在席阮这边。

  汤妍殊看多了这样见风使舵的人,自顾自地提着两大箱行李上了二楼。

  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汤妍殊随意推开一间,就有佣人挡住她的路。

  “这是席小姐的房间。”

  汤妍殊心惊了下,下意识地想。

  他们还没有住在一起吗?

  佣人继续说道:“你不可以进去!”

  汤妍殊笑:“我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既然已经成为坏人,那就做到底吧!

  不过,说是席阮住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太多她的个人用品。

  打开衣柜,连件睡衣都没有。

  简直比五星级酒店套房还要干净。

  汤妍殊把个人用品填满房间的各个角落。

  像是在用这种无声的反抗,彻底惹怒裘景臣,让他能同意离婚。

  出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裘景臣的卧室。

  黑色的房门,像是一个黑洞,一个禁地。

  是她这辈子都不想跨越的鸿沟。

  汤妍殊以为裘景臣不会回来。

  谁知道,到了半夜,别墅外响起跑车的轰鸣声。

  佣人们此起彼伏的喊声彻底吵醒了汤妍殊。

  她披了件开衫就下了楼。

  裘景臣被人扶着进了别墅。

  等进了门,汤妍殊才看清扶着他的,是裴烬。

  裴烬戒备地盯着汤妍殊,扶着裘景臣的手臂青筋暴起。

  “走,姐夫。”

  他撞开汤妍殊,朝着楼梯走。

  这声熟练的姐夫,就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汤妍殊抿了抿唇,拢起外套,上了楼。

  裴烬从裘景臣的房间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汤妍殊。

  “我们聊聊。”

  说罢,就不容分说地把她拽到了一楼。

  卧室内。

  裘景臣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黑眸,不见一丁点醉意。

  *

  “你是真的不知道羞耻吗?又开始死缠烂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裘景臣会爱上你吗?他最讨厌被人拿捏,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不用您提醒!我很清楚!”

  裴烬一把板过她的后颈,把她拉到身前。

  离得近些,她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汤妍殊,你就非要这么作贱自己吗?”

  裴烬眼底猩红。

  汤妍殊不怒反笑:“作贱,这个词从裴少嘴里说出来,您不觉得讽刺吗?”

  裴烬皱紧眉头,默默地松开她。

  汤妍殊憋着一口气回到房间。

  刚抬眼,就看到专属于某人的黑色拖鞋。

  另一个瘟神在等她。

  裘景臣慵懒地坐在她的床上,抚过素净的床单,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续完旧了?”

  裴烬暗恋汤妍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你是故意的吧?”

  汤妍殊心里有谱,尤其是看到裘景臣清醒无比的状态,就更加确定。

  他是故意的。

  “别这么说,既然裘太太大方地允许我和阮阮在一起,我自然也要照顾到你的情绪。”

  “汤家为什么不把你送给裴烬?”

  裘景臣的鼻音很重,微微侧脸,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哦,我知道了,因为好处不够多是吗?”

  汤妍殊颤抖地指着门口,“出去。”

  裘景臣双手交叉,唇角划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

  “你就是个提线木偶,你父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们让你嫁给我,你就嫁,你哥让你搬进来,你就搬。”

  “那如果有一天,他们让你死,你也心甘情愿吗?”

  “是,又怎么样?”

  汤妍殊坦诚地回应。

  “对于我爱的人,无论我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这一点,裘先生不也一样吗?”

  “如果,席阮让你去死,你也会答应的,不是吗?”

  裘景臣眸色一深。

  涨红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腰,将她锁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接触,令汤妍殊方寸大乱。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却很快被裘景臣捉住,反剪到背后。

  “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你不是我妻子吗?爷爷执意让你住进来,不就是让我们生孩子吗?”

  这下,汤妍殊慌了。

  手心不断地传来属于裘景臣的温度,鼻尖也尽是他微醺的呼吸。

  汤妍殊罕见地大脑宕机。

  无论怼人的话,还是求饶的话,她都说不出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裴烬边锤门,边喊道:“汤妍殊!”

  汤妍殊怔了怔,本来想开门,突然想起房间内有个隐患。

  而隐患本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直接将她抵在门框上。

  这是五年内,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训练有力的肌肉,因为醉酒而滚烫的皮肤。

  还有他垂眸看向她时,浓密的睫毛投射下来的阴影。

  裘景臣蹙眉,示意她不要说话。

  门外的人并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汤妍殊的名字。

  “我真是看不出来,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他对你这么,难以忘怀。”

  汤妍殊瞪着她,说不出话,只能用动作以表不满。

  她咬住他的手掌,用力到牙齿都在打颤。

  裘景臣吃痛,但也不放手。

  “我可没打狂犬疫苗,你给我悠着点!”

  听到门外有佣人将裴烬送了出去,他才松开她,顺势拖着她往床前一带。

  然后欺身而上,受伤的手掌箍住汤妍殊的下颌。

  “这还只是开胃菜,你就受不了了?既然选择住在这里,那就做好觉悟,裘太太。”

  说罢,他摔门而去。

  关门的瞬间,汤妍殊顺着床边滑跪到了地上。

  她捂着脸,不知哭了多久,才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

  但她只剩下在床边痛哭的记忆。

  她挠了挠头发。

  许是突然经历太多事,记忆都开始缺失了。

  裘景臣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工作很忙,大多数时间都是全球各地飞。

  仅剩下来的空闲时间,全部用来陪席阮。

  不过,对于汤妍殊来说,这是件好事。

  一旦他忙起来,或许就顾不上报复汤家。

  但,汤妍殊还是低估了裘景臣的工作能力。

  就算他人在大洋彼岸,也不忘给汤家重重一击。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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