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子怕你个球！
二人出了京兆府，顾不得其他，径直上马，往牛府奔驰而去。
此时县令张程虽然虚弱，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马。
随着马背颠簸，腚下犹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冷汗涔涔，皆咬牙挨了过去。
很快二人行至牛府，秦恪下马去敲门。
“吱~”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门童探出脑袋，打量着秦恪。
“在下秦恪，有十分重要的事找府上的王管家商量，烦请通告一下。”
门童关上门，秦恪和张程在外面等待。
这王管家，乃牛府的大管家，因之前经常大量采买鸡蛋而与秦恪相熟。
秦恪也因此得知，大名鼎鼎的老牛，是个吃蛋狂魔！
一天八个鸡蛋！也不怕得胆结石！
“吱~”
门开，一人迎了出来。
“秦小郎君，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有要事和我商量，发生什么事了，快请进来说。”
秦恪扶着张程跨进偏门，来到一间小厅内。
“哎，”秦恪长叹一声。
“秦小郎君何故叹气？”
“王管家有所不知，现在有一件天大的事将要发生，关乎长安城内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
王管家一愣，“能否具体一说？”
“说来你可能不信，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觉得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经过我这些日子的观测，如不出所料，一场严重的蝗灾马上就要来了。”
“咱们合作过那么多次，你也知道我的信誉。”
“这件事我可拿人格作保，绝非故弄玄虚，”秦恪攥紧手说。
“嘶！”王管家联想到蝗灾的场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我和张县令一起去京兆府汇报情况，却被打了二十大板赶出来。”
王管家听了，眉头一皱：“还有这等事？”
二人看向张程，却发现他双目紧闭，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秦恪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连忙起身作揖。
“秦某自知人微言轻，此次前来，是想求王管家将此事禀告给牛将军。”
“我知道牛将军关心天下万民，对此事定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一点秦恪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牛进达的家人，当年就是因为饥饿而死。
因此，他说出了那句“人怎么死都可以，就是不能被饿死！”
王管家连声答应，赶紧走了。
牛进达下朝回来，刚把身上的朝服换成一身便装素衣，就见王管家来禀告秦恪的事情。
听说京兆府如此作为，又惊又气，拍案而起。
当下拎了把刀就要往京兆府去。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王管家赶紧上去劝住牛进达。
“那秦恪和张县令现在还在府上嘞。”
“将军不如先见见他们，再做打算。”
“那快找来，俺要见他们。”
“这……”
王管家小声将张程在府上晕倒的事情告诉了牛进达，牛进达诧异了一下。
为官者，却能以民为先。
这张程，倒是个好官。
随即遣人去收拾一间屋子，请郎中来，让张程在府上好好休息。
然后拎了刀，也不叫秦恪来见，自己去了偏房。
秦恪等待了一会儿，看见一个魁梧的壮汉开门走了进来。
脸上流露怒色，衣着朴素，但压迫感十足。
关键是……
他娘的怎么还拎着把大刀？
难道也跟那京兆府一样，打人就算了，还要杀人灭口？
这不合常理呀！
“卖鸡蛋的那个小子呢，快跟本将军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壮汉’扯着雄浑的嗓子喊道。
嗯？
本将军？
莫非……
反应过来的秦恪连忙施了一礼。
本来等着牛进达传自己进去，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来了。
这牛将军可真是大丈夫不拘小节，秦恪在心中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草民实在是有要事相告，才敢冒昧打扰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老王说的，可是真的？”
秦恪注视着牛进达的双目，仿佛丝毫不畏惧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从容不迫，一字一句地说道：“草民所说，都是事实，绝无半句虚言。”
哦？这小子倒是淡定……
应是吃鸡蛋吃的，鸡蛋果然是好东西！
看来得多吃！
“好，本将军信你。”
“这就随俺去京兆府，找那孟乾算账。”
半柱香后。
“哎哎，牛将军，您不能进去啊。”
“都给老子滚开”，牛进达一脚踹在了几个护卫身上，径直而入。
进入内室，找到躲在柜子后面的孟乾，一把揪住领子，将其拎了出来。
用力一甩，孟乾倒在地上。
牛进达便用刀指住孟乾，破口大骂。
“好你个狗官，吃着官饷，却只顾自己快活。”
“如今天下子民的生存都面临威胁，你却置之不顾。”
“牛进达，你不要危言耸听，信那黄口小儿的一派胡言！”
“天下一片安宁，哪里就有了蝗灾。”
“本官看那小子就是一个逆贼，故意扰乱民心！”
“闭嘴！”牛进达一声怒喝，往孟乾胸口踢了一脚。
“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你还有理了。”
“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和行为，若真有灾难，天下百姓岂不危矣。”
“本将军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瘪犊子。”
“牛进达，你敢！”
“老子怕你个球。”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