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飞蝗过境，赤地千里！
“啊，杀人啦！”
“快救本官。”
“牛进达，你给本官等着。”
“本官一定不会放过……”
“啊！”
站在一旁的秦恪看着京兆府尹孟乾被胖揍的场景，默默攥紧了手。
心里直呼痛快。
这种狗官，早该治治了。
秦恪看牛进达有了收手的意思，赶忙上前去。
毕竟是朝廷命官，牛进达也不会真的把他给打死。
“牛将军，现在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让京兆府发布政令。”
“用最快的速度把没有收割的庄稼收割回来。”
“挖地窖，埋粮食。”
“上山下河，打野味，捕鱼虾。”
牛进达点了点头，瞪向孟乾。
“狗官，你听见了么？”
牛进达粗狂的嗓门一喊，地上的孟乾冷不防颤了一颤。
本就气得浑身发抖的他脸更绿了，吃痛抬起手指住牛进达。
“牛进达，你个莽夫！别欺人太甚。”
“本官是绝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的。”
“哦？是吗？”
“那看来是俺给你的颜色不够看呀。”
说着，牛进达提起了篮球般大小的拳头，作势就要往孟乾脸上揍。
孟乾吓得一缩。
“我……我……我……”
“你什么你！”
“hetui ~”
吐完孟乾唾沫的牛进达冲着孟乾微微一笑，摇摇头，眼里尽是不屑。
孟乾：“……”
看着手上从自己脸上擦下来的秽物，粘稠的白色中还带点发黄。
隐约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呕~”忍不住干呕起来。
堂堂京兆府尹，从来都是他吐别人口水，何曾被别人吐过。
今日受了这等侮辱，又羞又恼，气得两腮狂颤，濒临崩溃。
那边牛进达一把揪过一个护卫。
“带路！”
大嗓门把护卫震得抖了一抖。
“去……去哪？”
“别废话，去发布政令。”
“是……将军，这位小郎君，请随我来。”
看着牛进达远去的背影，此刻仍坐在地上的孟乾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
脸色阴郁得像烧过几百顿饭的锅底一样黑。
眸中尽是冰冷，眼珠子不易察觉地转了转。
“走，这就随本官去面见圣上。”
咬着牙道：“竟敢私自发布政令，牛进达，这回你可算完了。”
这边正要走，那边已有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禀告大人，不好了。”
“长安城各个县，皆爆发了蝗灾，形势异常严重！”
“短短片刻，铺天盖地的蝗虫便已经将田地里的粮食啃食殆尽。”
“外面的老百姓哭天喊地，人人自危。”
“现在……就连官府晾晒的粮食，也都已经进了蝗虫的肚子了。”
小厮说着，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外面乱起来了，大人，您暂时可千万别出去了!”
“什么？”
孟乾的脸色在短短几秒内迅速由黑色转变成了惨白，因为太过害怕，两腿颤抖得厉害。
“我不信，我不信。”
孟乾不停地摇着头，难以置信。
小厮将各县关于关于蝗灾的呈报递到了孟乾手上。
孟乾胡乱扫了两眼，刚要走，却没站稳。
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的……竟然都是真的啊。”
孟乾声音颤抖，都快哭了。
不，是已经哭了。
刚刚发布了政令的牛进达，都已经准备好去圣上面前领罪了。
刚回来就听见了小厮禀报的那些内容。
不觉心头一颤，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看着哭泣的孟乾，气得青筋暴起，牙都咬酸了，恨不得再将其提起来揍上一顿。
不过现在……
“哼！现在该是俺弹劾你这狗官了。”
“秦家那小子，本将军先走一步了。”
“这里的事待俺回明圣上再做定夺。”
“好，恭送牛将军。”
京兆府的人都傻眼了，乱作一团，没人再去理会瘫软在地的孟乾。
秦恪快马加鞭，赶回了万年县。
刚一下马，就有十几只蝗虫落在他的布衣上。
用手掸落，马上又落了几只。
进了农田一看，不得了。
天上乌泱泱的尽是蝗虫，铺天盖地，可谓是蝗虫蔽日，竟是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飞蝗过境，赤地千里，这句古语毫不夸张。
秦恪用衣袖掩住口鼻，这灾难竟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他体会到了老百姓面临蝗灾时的绝望。
尤其是这些古代的老百姓，生产力非常有限，基本是靠天吃饭。
辛苦一年种出来的一点庄稼，有可能是全家人一年的口粮。
如今庄稼没了，多少人就只能眼睁睁等死。
而且，蝗灾过后，很容易有瘟疫。
到时候一旦控制得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田地里，有一些老百姓流着泪，拼命挥着手里的衣服。
想要驱赶蝗虫，但却于事无补。
有的人，绝望到以头撞地。
秦恪感受到了那股绝望，鼻子很酸，很酸。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他觉得此刻自己身上一定背负着某种使命。
他能够置身事外，眼看着惨剧发生吗？
当然不能。
还好，他提前做了一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