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践踏底线,楚晔公主摆台招驸马!
“快去看!”
“公主要抛绣球择婿!”
秦昊等人刚过城门,就看见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呼朋唤友,拖儿带女,朝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是哪位公主?”
男人一边跑一边捋了一下自己头发,满嘴抱怨说道。
“怎么不早通知?”
“现在是不是有些迟了?”
另一男人嘲笑他说道。
“赵大!我们去看个热闹而已。”
“难不成你真的能当了公主驸马?”
赵大边跑边说。
“我虽然长得不济,但昨日有算命先生说,我三日之内必有鸿运罩头。”
他满脸得意。
“说不定今日便有这个福分。”
“去!”
马三冷笑一声。
“别做梦了!”
“你看官道上那些公子小王爷,都是各国的达官贵人。”
“就算真的有绣球扔到你脸上,你抢得过他们身边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
“得了。”赵大也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只不过身为男人,过一过嘴瘾而已。
“你还没说是哪位公主?”
“如今的楚晔公主、赞花公主都是花笄之年,但不知是哪一位。”
马三随口说道。
“当然是赞花公主。”
“楚晔公主不是已经许配给大禹国的虎罗小王爷秦昊了吗?”
旁边周五跑过来。
“马三!”
“你说的是什么话!”
“那已经是过时的消息!”
“听说楚晔公主休了虎罗小王爷,早就见过东凉的鲁巴尔殿下,属意于他。”
“只不过大禹那边早有婚约,那倒霉的虎罗小王爷如今还在送亲路上,如今不知得了这消息没。”
赵大惊了。
“既然这样,楚晔公主怎能这么快就急着招驸马?”
“难道不等虎罗小王爷来了,解了那亲事再说?”
“怯!”周王不屑的说道,“他算老几?”
“在大禹,他也不过是个拼命三郎,替他那位皇兄出大力的一莽夫而已。”
“血战十年。”
“让他那位一母同袍兄弟,享尽人间极乐,荣保帝皇之威。”
“如今,他那同袍兄弟,又派了兵马,连下南方十城,早就不把寒凉北疆放在眼里。”
“那虎罗小王爷年已二十有六,战神威名,名震大都。”
“早过了成家立亲之年。”
“他那母后,日日催着皇帝为他娶亲。”
“皇帝一急,撤他兵马,送他为质。”
赵大不信:“周五!你尽是胡说!”
“那虎罗小王爷与大禹皇帝可是一母所生,怎会如此?”
周五冷笑。
“如今大禹国平民百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只虎罗小王爷和他那些手下将士,个个是聋子,充耳不闻罢了。”
三人说着,秦昊脸色渐渐发冷,紫了起来。
“不说这些了。”周五说道,“就算选不上驸马,今日公主开心,必有大赏!我们快走!”
赵大一听急了,吼吼的说道。
“那还啰嗦个甚?”
“赶紧抢位子去!”
想去召唤自家亲戚朋友,又怕赶不上,撒开腿丫子跑了。
“狗日的!”
马三腿短,加紧了几小步,却还是远远的落在后面。
“小王爷。”秦安怕秦昊发起疯来,赶紧低声说道,“如今我们身在西齐,一切从长计较。”
按他脾气,此时,应该拔剑。
没想到,秦昊只是咬牙说道。
“这个臭婆娘!”
“竟然如此不要脸!”
“我人还未到,她就忙着另找男人!”
秦安一脸尴尬,小声说道。
“爷,咱怨不得人。”
“你被夺了封号,没了王爷身份。”
“身边又无战将听你号令……”
“爷,小不忍则乱大谋。”
“咱先忍了吧。”
“啰嗦什么?”
他脖子一梗,满面怒容。
“男人需要女人?”
“笑话!”
“她践踏了我男人尊严!”
“我倒要去看看,我秦昊的女人,哪个敢去跟我抢?!”
话音铿定,竟让秦安无话可说,赶紧小步跟了上去。
却不知,秦昊早已泪流满面。
他身体里,有一股异样的灼伤,让他感觉痛苦。
将军剑在身,马在前,十年生死两不顾,一心为他。
想不到,一场骨肉兄弟,竟至如此!
当年话语,犹在耳边,令他浴血奋战十年,竟不过是一场骗局!
到头来,十次撤他兵王,置他与死地,甚至褫夺他小王爷封号!
如今,竟连他唯一的容身之地,也想抽了去!
“让开!鲁巴尔小王爷来了!”
一群士兵咋咋呼呼的拿着手中兵器,拦截着一些拥挤过来的年轻人,嚣张的推搡着他们说道。
“滚到后面去!”
年轻人们不干了。
“你们算什么?”
“不过是些东凉人而已!”
“竟然敢在我西齐上撒野!”
“就是!”
一群年轻人喊了起来。
“公主是西齐的公主!”
“就算挑选驸马,也应从我西齐年轻男人中挑选优秀之人,何苦劳你们东凉的什么狗屁小王爷在这里充数!”
“这算什么?”
士兵冷笑。
“算什么?”
他把手中的长戈往那人脸上一戳,差点戳瞎那人的脸。
“凭我东凉如今势不可挡,连下大禹三座大城,你们区区西齐,竟敢和大禹和亲。”
“不想活了是吧?”
“如今就算你们皇帝,见了我们小王爷,都不敢让他跪着说话。”
“你说算什么?”
屈辱!
在西齐地盘上,竟然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年轻男人,个个心中怒火。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个个手中操有利器。
西齐亲兵们,虽也操持兵器围在那里。
他们的兵器,也不过是对着那些年轻人而已。
反而由着那些东凉兵胡闹。
西齐年轻男人们心中悲苦。
国之不幸。
国之大耻!
身在这样的一个国家,简直就是男人的羞耻!
“让开。”
忽然一帮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们完全无视那些东凉士兵们的拦截,仿佛入无人之境。
“你们什么人?”
“胆敢闯进来!”
“怕是不要命了吧?”
鲁巴尔恼怒万分。
今天的绣球他是势在必得。
前几日在未央宫见过楚晔公主,二八年华,风姿卓越。
绝美的脸上,配上一脸英姿,简直是让人夜不能寐,非要一亲方泽才行。
今日一大清早他就命人收拾好床被,挂上大红幔帐,大门外红灯笼都挑了起来。
只要抢到绣球,根本不管几时成亲,今晚就要香到楚晔公主!
此时,他全身都充满了男人之力,积蓄待发。
没想到,区区几个小毛贼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鲁巴尔十分恼火,命令士兵。
“把这几个杂碎给我打发了!”
这些人还真不容易打发。
他们看上去像是铜墙铁壁,死死的把一位面色凛然的男人围在中间,任他如同王者一般,直接前行到广场中央。
西齐年轻男人们看到,顿时心热起来,主动护上前,支援那威风凛凛的男人。
管他是谁!
只要不是东凉的狗就行!
高台上的人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
来来往往的女人中,其中有一位穿着轻罗细纱,眼神极为犀利霸道,转身进到后面幕帐,噘着嘴说道。
“公主,那个人来了。”
一件巨大的斗篷之下,黑色罩衣,黑色面罩,把这位公主罩得严严实实的,完全无法分辨出她的容貌。
“谁?”
虽看不到她面容,但声音极为震怒,手一抖,隐在罩衣下的镶金青玉剑就抖了出来,哗哗颤了两下,手背上露出一截看上去似芭蕉扇一般的印记。
等到她手腕往上一翻,剑气一开,那整个手腕露出来,竟是九天玄女的玄鸟凤尾!
一身黑罩衣,一把青玉剑。
与这细嫩白玉的女人之手,看上去那么格格不入。
丫鬟噘着嘴说道:“就是那个刚刚被废的战神虎罗小王爷、公主的准驸马,秦昊。”
呛啷一声剑响,楚晔公主上前一步,厉声说道。
“我今日公开择夫,他敢来搅我场子。”
“我去杀了他!”
“公主!”丫鬟吓了一跳,赶忙从后面抱住她。
用力过猛,那黑面罩竟让她给拽了下来,露出公主半个脸来,黑眸中一点怒气,在空气中弥漫出来,让人看见,竟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很想去让她痛打一顿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美好吧!
她怒,任她怒。
她嗔,任她嗔。
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看上去很凶的女人而已。
能有多厉害呢?
那半卷的眉毛,细长的眉结,浅浅的一汪小水窝。
只会让男人无限疼爱罢了!
原来,这位,就是西齐人人传说的脾气暴烈、杀人如麻的楚晔公主。
杀了多少人,并没有什么人知道。
但在猎场上,她与九位哥哥出猎,数量并不多。
却,都是极为凶猛之物。
譬如,花额白虎,猛兽中十凶之首,她今年一年猎得两头!
如今一件虎皮在西齐皇帝的皇座上,另一件,则铺在她床塌前。
“公主,”丫鬟劝她道,“他虽被褫夺小王爷封号,终是大禹国皇帝之袍弟。”
“你若是杀了他,怕是对我两国不利。”
小丫鬟噘着嘴说道:“公主天天叫着要杀人。”
“我自四五岁跟了公主,竟没见过你杀过个人。”
这话说得楚晔一下子绷不住了,噗嗤一声,自己笑了起来,回头瞪了小丫鬟一眼,狠狠责备说道。
“你天天噘个嘴,我倒也没见谁敢惹你生气!”
“公主!”
这小丫鬟,真是大胆,竟在楚晔公主,自己主子面前,撒起娇来了!
楚晔公主咯咯笑了一起,拿开罩衣,在小丫鬟身上肆意蹂躏起来。
“该死的小丫头!”
“你敢跟杀人如麻的楚晔公主顶嘴!”
“来来来,楚晔公主教你如何做人家丫头的!”
“饶命了!”
“下次敢不敢了?”
“下次还敢!”
两个年轻姑娘,竟忘记今日是择夫大事,在后帐中戏闹起来。
“公主。”
一位上了年纪的太监进来,看到这场面,皱了皱眉头说道。
“诸公子王爷已到。”
“公主该上场了。”
楚晔公主头也不回说道。
“去请赞花公主来。”
太监大惊,脱口而出。
“公主,您可不敢再胡闹了。”
“这,这可使不得。”
呛啷一声,青玉剑猛然刺了过来,直贴着那老太监脸皮。
只听楚晔公主怒气冲冲的说道:“快去!”
老太监一慌,不敢再多嘴,转身一溜小跑,赶紧离开了。
后帐一出大戏刚刚落幕,前面广场上暗潮汹涌。
“去告诉兰姑娘,我们在西角上,穿青蓝袍的。”
鲁巴尔命令心腹说道。
“速去!”
秦昊立在广场中央,一排人像焊死了一样,无论外面的人潮多么凶猛,他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鲁巴尔手下士兵们几次冲刺,都奈他不何。
尤其是西齐那些年轻男人,个个奋勇向前,完全就是对刚才的报复。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鲁巴尔只能放弃中场,占据西边半边天。
手下心腹立刻飞速向后台跑去。
秦大远远看到,手中举起一面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