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酿酒
林云目光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焦急询问：“爹，什么麻烦？”
林通哀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椅子上：“刘大人刚刚发出消息，但凡是进出城的货物，统统都要仔细盘查！”
话到此处，倍感无奈，声音嘶哑的继续道：“咱们林家的货，全部都被扣押了！”
“扣押了？”林云深邃的目光掀起道道涟绮，镖局的货都是有着时间规定，哪怕晚送到一天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不过，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塞给衙役们点好处便可摆平。
而且，就算是搜查也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吧？
林通死死的咬着牙，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这一次搜查非同以往，我已经打探过消息了，刘大人是针对咱们林家来的！”
听闻解释，神色古怪，连忙开口追问了句：“针对咱们林家？”
“没错！”林通点了点头，缓缓道出原由：“今日上午，赵家和李家去了县衙，下午便发出了搜查令！”
嘶哑的声音响彻耳边，林云也明白了事情始末，怪不得刘大人会突然搜查货物，怕是多半都有两大家族的身影。
他还没开始发难，这两家就坐不住了。
漆黑的眼眸凶光乍现，欺负到他们林家头上，真以为自己没脾气吗。
深吸口气，走上前去，面容严肃的坐到林通身旁：“爹，这批货真的没办法了吗？”
林通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的安抚道：“云儿，你别担心，这批货的雇主都是老熟人，晚一点虽然会有影响却也不碍事！”
“真的？”
“爹还能骗你不成？”
笑了笑，斟了两杯酒，调转话锋，继续道：“云儿，货物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但有件事却需要给你提个醒！”
林云接过酒水，狐疑的看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后文。
林通抬起眼眸，面容严肃的道：“听说，今日下午，婉儿姑娘来了？”
“没错！”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得到了肯定答复，林通目光骤然犀利，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云儿，一定要离这个女人远些！”
林云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道：“爹，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会傻乎乎的找虐！”
一想到苏婉儿，他便浑身发冷，这虎娘们下手没轻没重，万一要是在给自己来一掌可就真的死翘翘了。
林通暗暗的松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来，今夜月圆，跟爹好好喝两杯！”
林云点了点头，刚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
此酒，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水，度数低的可怜，苦涩难以入喉。
“难喝！”下意识的发了句牢骚，林通愕然的盯着他看：“云儿，这可是你最爱喝的女儿红，它要是难喝世间就没有能喝的了！”
林云嘴角不由得颤了颤：“爹，你可知晓城中哪家酒坊最好？”
“酒坊？”喃喃自语了片刻，一边饮酒，一边回应：“哪家酒坊最好我也不知道，但城东倒是有一家你娘给你留下的酒坊！”
说着，叹了口气，抱起酒壶直接痛饮。
林云漆黑的眉峰倒挂，陷入深思。
娘亲，他的脑海之中几乎找不到有关于娘亲的记忆，看了看醉酒狂饮的林通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
内衙府，两道人影席地而坐，其中一人正是苏婉儿，另一人则是一位老者。
看着心不在焉的婉儿，老者抿了口茶，淡漠的询问道：“丫头，什么事让你如此困惑？”
“啊？”甩了甩头，惊醒回神，语气颇为恭敬道：“方老，您说有没有可能一个人故意伪装自己十六年？”
老者轻拂着胡须，笑吟吟的自语：“你说的是林家那小子吧？”
苏婉儿点了点头，倒也并未否认：“我今日前去试探，上联的确是他破的，而且他还给我做了一首诗！”
“念来听听！”方老来了兴趣，他很想看看名满琅琊的纨绔有何文才。
不过，他这话却让苏婉儿犹豫了片刻，林云的那首诗简直令人难以启齿。
见此一幕，方老笑了，苏婉儿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能让这丫头不好意思开口，他倒是要好好的见识一番。
火热的目光略带期盼之色，苏婉儿无奈的苦笑一声，终究是缓缓念了出来。
她不得不念，否则只怕会引起误会。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良久，待到话音落定，方老露出了一丝浅笑，这首诗简直就是为苏婉儿量身定制。
“方爷爷！”看着他嬉笑的神态，苏婉儿难得的害羞了。
“丫头，这首诗若是他自己做的，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方老收敛笑容，严肃的提个醒。
林云的名声简直烂的不能再烂，而今却突然展现出了文采，他很难想象一个人隐忍十几年究竟有多大的图谋。
苏婉儿幽幽的叹息：“这首诗的确是他当场做的，但是不是抄的我也无法肯定！”
“既然不能肯定，那就再试一次，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再试一次？”
“没错！”
方老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城外：“给几大家族传信，就说三日后，开一场茶会，好好商讨商讨，接下来的三年，皇商由谁来承担！”
闻言，皙白的嘴角上扬了几分，这个注意不可谓不妙，只要林家想要争夺皇商，林云就一定会展现自己的才能。
......
清晨，林云仍旧如往常一样练拳，待到父亲离开之后，方才招呼来了宝雀。
“少爷！！！”摆了摆手，开口询问：“雀儿，你可知晓，城东哪家酒坊是我娘留给我的？”
宝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知道，只不过酒坊里的师傅已经快走光了！”
林云皱了皱眉，好奇的询问道：“这是为何？”
“少爷，您有所不知，酿酒可是一门极其复杂的手艺，自从酒坊里的老师傅们离开后，咱们家酒坊里的酒味道不是很好自然也就留不住人！”
听闻解释，豁然醒悟，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走，带我去酒坊看看！”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外界掠去，朱无忌扛着钉扒略带埋怨的碎了碎嘴：“这大冷天的，你不在家待着，去酒坊做什么？”
林云白了他一眼，淡漠的回应一声：“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