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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谨珩提前离开,导师也并未多问。

  只是将人体模型摆到我的面前。

  上面的关节、穴位、器官,似乎都在它应该有的位置上。

  亘古不变。

  但导师却说:「课本中教的,永远都不是全部。」

  「就好像最开始,没有人知道,有人的心脏可以长在右侧,而有人可以拥有两个子宫。」

  「模型只会将最基础、最普遍的现象展示在你的面前,就好像黄金比例是0.618,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拥有黄金比例。」

  「连这些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都会出现偏差,你问的那个问题,更没有固定的答案。」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但要不要为了救别人而牺牲自己,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而每个人的选择,我们都应该尊重。」

  导师倾了一杯茶,推至我的身前,温柔地笑。

  「小容,如果还没想清楚自己的答案,也不用着急。」

  「你的人生还很漫长,有足够的时间给你想。」

  我突然想起得知自己考研分数的那个下午,在网上读到了一篇新闻报道。

  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打破边隅小镇的宁静,粉碎的楼房陷入巨大的裂缝之中。

  无数伤者在残垣断壁之间苦苦呻吟。

  而遥远的都市,有一队又一队的医务工作者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打算奔赴一线。

  那一次,导师便是带队人。

  余震仍在继续。

  他们立下军令状,写下遗书。

  打算用自己的危险,为那些身陷囹圄的群众搏得一线生机。

  工作间隙,满头大汗的记者气喘吁吁的抓住导师,对她仅做了十秒钟的采访。

  拉下口罩,脸上是勒得见血的口罩印、捂泡发的皮肤和忧心忡忡的眼。

  「我没时间说太多,就希望我的伙伴们都可以平安归来吧。」

  然后继续披星戴月地投入救援中。

  导师是父母为我选择的,但在此之前,我仍在犹豫是否要跟她。

  看完这篇新闻报道后,我向导师投去了真挚诚恳的邮件,希望可以做她的学生。

  此后数日,也曾跟着她奔赴过大大小小不少「战场」。

  只是后来……我困在了「家庭」这方小小的天地。

  竟然忘却了,曾经我的心,也因「救死扶伤」的职责而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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