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发烧
李炎身后还跟了两位太监,四位宫婢随侍。
尊贵的气息迎面扑来,与昨日那跪在她面前,叫她奶娘的模样截然不同。
仿若先前之事另有他人。
他垂眸瞧着脚前的红豆,方才离得近了,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阵阵奶香,亦是能瞧见她里头的抹胸已是被浸湿。
李炎眸色略略暗沉了几分,方才拉过她的手指拢在袖中轻捻。
她皮肤很嫩。
手指划过,似是吹弹可破。
“哪个宫里的?”李炎随口问了句。
红豆懵了一瞬,她与太子殿下昨日才见过……且昨日太子殿下还唤她奶娘,还、还……
她脸稍稍发烫。
约摸太子殿下见的人多了,记不住她也是正常的。
“奴婢,奴婢不知。昨日奴婢才进宫来,还未习得宫中礼仪。”红豆答着,头叩在地上。
李炎倒是对她有几分兴趣,随手拿了身后内侍手中的玉如意,用精雕的万寿将她下巴勾起。
红豆被迫抬头,与李炎对视。
她眼中含怯,李炎皱眉。
“本宫似是见过你。”
“昨日……”
“贱婢,你竟是私自跑到太子殿下面前搔首弄姿!”
未等红豆答,那嬷嬷步履匆匆过来,大声呵斥她。
红豆便立即又垂眼,要往地上叩头。
嬷嬷过来,也朝李炎叩首行礼。
“太子殿下,这贱婢乃是昨日新进宫来的宫女,今日她贪睡误了学礼仪的时辰,奴婢只稍加惩罚,她便逃窜至此。”
“若扰了太子殿下,奴婢便将这贱婢杖毙。”
红豆身子抖了抖,害怕的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
只要李炎一声令下,她来人世间这一遭也就没了。
李炎沉吟片刻,往那嬷嬷道:“倒也不必。带回去好生教导一番便可。”
这一声,叫红豆倒是得以苟活。
她泪涔涔。
太子殿下,是个好人。
嬷嬷应了声,李炎带着那一行人离开。
待他们走远,嬷嬷才起来,往红豆甩了个巴掌:“贱人!”
红豆咬唇,捂着被打出手指印的脸,眼泪还在继续。
“昨日嬷嬷未与奴婢说,今日须得到尚仪局学习礼仪规矩。”
“奴婢更不知尚仪局在何处,嬷嬷今日突然来教训奴婢,奴婢以为、以为嬷嬷做的不对。”
嬷嬷冷声道:“呵,我不对?你倒是胆子大,敢跟我论对与不对了!如此没规矩,便罚提铃之刑,好生思过!”
红豆不服气。
脸在火辣辣的疼。
可当她被拉回住处,被几个嬷嬷按进水缸,那水西面八方将她侵袭,让她无路可逃。
想稍微呼吸一刻,都被呛到窒息。
红豆死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只听那嬷嬷一声令下,红豆方被松开,她仓皇逃出,头发被水浸透,衣裳也在滴水。
“咳咳……”她剧烈咳嗽,心子仿佛都快咳出来。
红豆瘫坐在地上,嬷嬷道:“罚跪三个时辰,不准进食。”
红豆一直跪到天色暗下来,腿也麻木了。
她身上衣裳从湿穿干。
宫灯燃起,有宫女来给她送提铃。
她昏沉沉走在青砖石上,手里提着铃铛,一步一响,缓而沉,哑着嗓子大声喊着:“天下太平……”
自乾清宫到月华门,又到日精门,再折回乾清宫。
她晕倒时,瞥见了一抹暗色锦衣衣角,带着檀香。
摔倒在地上,李炎也乐呵呵的跟着蹲下来:“小奶娘~小奶娘~”
见红豆没动,他凑的更近了些,宫灯下,她衣领微开,酥胸半露。
裹胸布早就湿透了。
李炎眼里透着好奇,往她裹胸布嗅了嗅。
浓郁奶香钻进他鼻间。
他馋的眼睛发光,咽着口水。
“小奶娘,我、我只悄悄吃一点点,你不要生气呀……”
“父皇说了,这天下往后都是我的,你藏的好吃的,自然也是我的。”
“我、我以后还你。”
李炎多少有点心虚,他往那裹胸凑的更近了,鼻尖刚碰到,便有一阵温热之感。
他立即蹲回来,抬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半晌,小心翼翼抬手探着红豆额头。
“好烫!小奶娘生病了?”李炎立马严肃神色,可瞧见红豆的裹胸,又犹豫不决。
他想吃。
可小奶娘病了。
李炎想了好半天,才将红豆抱起来,往自己寝宫平跑。
回到寝宫便找太医来。
太医听李炎叫红豆“小奶娘”,不敢擅自用药。
毕竟……红豆算是太子殿下的药罐子。
这奶水更是必用的药汁。
“太子殿下不须着急,叫宫人好生照看便好。”太医往李炎说道。
李炎点头,便跟着宫女洗棉帕,给红豆擦脸。
待擦拭身体时,他立即拦住那宫女,挡在红豆面前:“不许动我的小奶娘!”
即便格外孩子气,那宫女也不敢擅动,只得跪在床榻前。
李炎自己拿着棉帕爬上床,看红豆烫的脸泛红,眉头紧皱,他拿着棉帕钻进红豆衣裳里,替她擦着。
方才宫女说,擦了身子,小奶娘就会好很多。
可手钻进衣裳里,总觉得红豆裹胸下硬硬的。
他手又按了按,这裹胸更湿了。
“哼……”红豆疼得皱眉,人也逐渐清明几分。
她水盈盈的眸子往李炎望来,瞧见他正认真按着她裹胸处,这一按她就疼的柳眉皱起,面色也多了几分扭曲。
“啊……”
“小奶娘,你怎么了?”李炎赶紧收回手,将手里棉帕举着,手指上还湿漉漉,他弄疼了红豆有些心虚。
红豆羞愤的眼泪冒了出来,他、他方才按着的是她……
“你,你别哭……”李炎也慌了,他匆匆想哄红豆,也有些手忙脚乱。
又怕宫女们笑他,一转头憋红了脸朝宫女们道:“你们都下去。”
“是。”宫女们齐齐应道,起身退出这寝宫。
这殿里只剩了红豆与李炎。
床榻上落着纱帐,将他们罩着。
红豆又羞又怕,胸还涨得发疼。
约摸是乳汁太多,未排出,如今堵奶了。
她曾有过这般经验。
须得将这奶全部挤出方才恢复,若不然还得发烧几日,也得疼她许久,甚至可能终身疼着。
红豆怕。
眼泪落得更快了,欲起身求李炎放自己离开,她要给自己找些活路。
可她烧的厉害,也撑不起来。
李炎慌张的瞧她:“小奶娘,我、我并未偷吃你这里的东西,我只是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