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
别墅地处偏僻，私密性极强，是妥妥的富人区。
但这种地方对林言来说，有一点不好。
没公交。
她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处公交站，回到学校，已接近中午。
刚进宿舍，室友欣欣从床上跳下来：“言言，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
林言坐到桌子前，掀开电脑，随口回了句：“没事，上夜班太累了。”
欣欣劝道：“要我说你还不如跟我去夜色上班，总比你做家教和便利店打工赚的多多了吧。”
林言敲击着键盘，没说话，可心里已经在默默盘算欣欣的提议。
夜色，是北城有名的娱乐场所，出入者非富即贵。
即使最普通的侍应生，一晚上小费也有几千，更别提姿色出众，欣欣说还可以去顶层的vip包房，那边的小费直接过万。
林言以前不敢去那个地方，是怕顾宴开生气。
可现在……
“我去。”
林言注视着电脑屏幕，声音笃定。
既然顾宴开只是拿她当个玩物，她怎样赚钱都是赚，顾宴开没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况且，她也不愿再依附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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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完家教，林言便去了夜色。
经理曾见过她，一直想让欣欣劝她能来这里上班，所以很顺利便通过。
从更衣室出来，林言换上侍应生制服，未施粉黛，却还是在一众女孩里脱颖而出，美的让人瞩目。
经理带她上到顶层。
“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
林言跟在经理身后，点了点头。
“欣欣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很缺钱，这里的客人给小费最低也是以万起步，运气好上不封顶，但是你得机灵点，千万不能得罪他们，否则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
“嗯，我知道了。”
林言没想到第一天来就能被分配进vip，虽然这里赚的钱，不及顾宴开给的零头，但起码也比做家教多多了。
她盘算好，等攒够了弟弟的治疗费，就跟顾宴开摊牌，离开他。
端着托盘刚走进一处包厢，便听到里面的两人正谈论顾宴开。
林言装作收拾桌上的残羹果滞，听了一会儿。
“你小舅快订婚了？”
“是啊，苏眠姐姐也算苦尽甘来，跟我小舅苦熬多年，终于修成正果。”
林言忍不住看了下说话之人。
听话音，他应该是顾宴开的外甥，年岁看起来不大，甚至比林言还要显小一些。
“我听说，他俩好像都有孩子了？”
坐他身旁的男人押了口酒，眉眼间竟有几分顾宴开的影子，不知是不是也是顾家人。
“笙哥，我跟你说，以我对我小舅的了解，他是不打算结婚也不会要小孩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可能跟几年前那场车祸有关。”
“……”
许是林言逗留太久。
那个被叫笙哥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异常，林言与他视线扫过，忍不住心口一颤。
他跟顾宴开有种难以言说的相像。
林言想到经理之前的叮嘱，赶忙抱着托盘出去。
刚出包厢，手机在兜里震了下。
她掏出来看，是顾宴开的短信。
“在哪。”
简明扼要的两个字，透露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林言想了想，回：“学校。”
后来又追着补了句：“有很多实验数据要整理，所以没有等你，我天亮走的。”
发完惴惴不安的等顾宴开回复，但消息却石沉大海。
林言后来也没再管。
刚才的包房又加了瓶酒，她送过去。
一进门，见沙发正中端坐着的男人，林言差点把酒瓶扔出去。
是……
顾宴开！
谎言戳破的太快，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个叫笙哥的男人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顾宴开和他外甥，还有阿凯。
林言稳了稳神，埋头进去，将酒瓶放到桌上，便要离开，一抹清亮的声音提醒：“漂亮姐姐，帮我们把酒打开啊。”
说话的是顾宴开外甥。
林言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开酒。
她硬着头皮走回去，蹲在桌边，颤颤巍巍的将启瓶器塞到中间的木塞，可能是她第一天上班，又过于紧张，酒始终打不开。
顾宴开的外甥，卓杰，倒是好脾气：“漂亮姐姐，你新来的吧，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林言紧张的喉咙都拧成团，只哼出一个“嗯”字。
“你是不是怕我小舅，怎么手抖的这么厉害？”
话音刚落。
林言手里的开瓶器便清脆的掉落在地。
她还真是怕他。
卓杰爽朗的笑出声：“你别怕，我小舅就是长得凶神恶煞，但人很好，不会为难你们这些服务生的，你慢慢开就行。”
林言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启瓶器，这次终于把瓶塞起了出来。
刚要走，一直坐在阴影里的顾宴开发话了。
“倒酒。”
林言不敢看他。
但现在他是客，吩咐自己做的事，林言也不能不做，只好端着酒瓶倒酒。
只是还没碰到杯沿，顾宴开浑暗的声音又响。
“跪着倒。”
？
这次不仅林言吃了一惊，就连卓杰，都不敢置信。
为难下人，对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来说，是非常不体面的。
也只有那些暴发户，被宠坏的纨绔子弟，才会仗着自己有点钱便肆意凌辱他人。
顾家是世家，卓杰从小跟着舅舅，耳濡目染，知道顾宴开的脾气秉性，本不该如此。
除非，你惹他了。
“小舅，你们认识？”
卓杰试探着问。
顾宴开双腿优雅交叠，露出裤脚间高高卷起的黑色长袜，手指间夹着一簇烟，不怒自威的气场，令室内温度骤然降至极点。
他没有理会卓杰的话，也全程没有看过林言。
只声音冷冷的重复命令。
“跪下，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