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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衣

  婚后第五年,许平关在府里辟了个马场,日日去跑马。

  赵煜有时也会去跑上几圈。

  他有一次邀请我同去,我换完骑射所穿的胡服出得院门,才看到他与许平关并肩驾马等在门口,两人均身着红衣,宽袍大袖。

  许平关婚后也不挽髻,红色的发带在风中飞扬,最后轻轻绕在赵煜颈后。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发带末端,然后在掌心里绕了一圈。

  我落荒而逃,匆匆往院里跑,吩咐婢女关上院门。

  那日我对着镜子,看自己一身刻意的装扮,只觉得自己像个一无所有的乞儿。

  许平关像草原的明珠,而我只是东施效颦。

  赵煜本来就是无拘无束的性子,与我好像从未过到一起去。

  我那时已经失眠数月了,被无时不刻出现的许平关的名字、身影折磨得夜不能寐。

  但直到那一日,我才真的第一次起了和离的念头。

  赵煜那日很晚才回来,一进院门就用兴奋但遗憾的语气道:

  “玉竹,你今日不来真是可惜了,平关的父亲从边关送过来一匹乌云踏雪,可真是好马。”

  我打断道:“殿下,我连劣马都未曾见过几匹,哪里知道好马是什么样的。”

  他愣了一下。

  赵煜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好性子,被我泼了冷水,却还忍得住不夺门而出。

  他小心翼翼坐下来,问:

  “是不是早上没等到你就先走了,你生气了?”

  我深深闭了一下双目,吸了口气才道:

  “不是殿下的错,是我临时不想去了。”

  他却仍愣愣地,有些难过地看着我:

  “玉竹,你怎么不叫我名字?”

  我笑了,拍拍他的手背:

  “哪有一直对夫君直呼其名的。”

  他那顿饭没再多说,一直闷闷不乐。

  夜间上得床,他想更进一步时,我按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生气似的一把把我抱进怀中,虽不再做什么,却勒得我半晚上睡不着。

  我半夜里实在没忍住,挣出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

  “别闹了,明日要去觉明寺为父皇祈福,今日都早些睡。”

  他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将我松开了些。

第10章 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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