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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我紧张问。
“被那位爷吃掉的!”牙婆子神秘说着,敷了厚厚一层粉的老脸上满是恐惧,“那位爷的前三房太太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我吓了一大跳。
老爷会吃人?
那不成了怪物了吗?
我不相信牙婆子说的话。
老爷那么温柔那么好看,怎么会吃自己的女人?
见我不信,牙婆子又说,“你爹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舍得让亲生女儿做这个,真是良心让狗吃了!青妩,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我紧张问,“是做什么的?”
牙婆子正要说,我爹忽然进来了,喝的醉醺醺的,进来就骂牙婆子磨叽,都半天了还没教完规矩。
牙婆子不敢再说了,开始一本正经教我规矩。
说是规矩,其实都是伺候男人的功夫,听的我面红耳赤,身子软成了一滩水。
我那时候才知道,经过几年的将养,我的身子已经敏感的不像样了,稍有风吹草动,我就溃不成军。
牙婆子看出异样,冷不丁摸了我一把。
“唉,天生的狐媚子,难怪老爷能相得中你。”看了看摸我的手,她叹口气摇头,“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我臊的抬不起头来,后面的规矩也没听进去。
牙婆子终于把该教的规矩都教完时,夜已经深了,我爹张罗着去村口迎接老爷派来接我的人了。
牙婆子趁机将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低声说,“青妩,你要是不想被老爷吃掉,就把这东西时时戴在身上!还有,今天是老爷第四次新婚,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你和你爹都要遭殃!”
说完后,牙婆子匆匆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老爷派来的人就到了。
一个喜婆子。
一顶两人小轿。
一盏红灯笼。
我爹嫌寒酸,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寒酸?自己闺女是去做什么的,自己个儿心里没数?”来接的喜婆子瞥了我爹一眼,硬邦邦扔过来一句。
我爹赶紧陪笑赔礼,又巴巴儿的催我上了轿子。
我更好奇了。
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个个都像知情,又偏偏讳莫如深?
更奇怪的是,既然拿轿子来抬我,勉强也算喜事了,为什么那盏红灯笼上不是“囍”字,而是用白字写了一个大大的“借”字?
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轿子已经动了。
“青妩,好好伺候老爷!对了,再问问老爷,剩下的银壳子什么时候给?”我爹撵在轿子后头巴巴叮嘱我。
他说他精心养了我这么大,后半辈子全指望卖我的钱养活自己了。
所以,相比跟我父女分别,我爹更在意剩下的银壳子什么时候才能给。
我再三答应,这才被抬走了。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我被抬到了老爷府上。
我身份低贱,不能从正门进。
两个轿夫抬着我,前头由喜婆子引着,从宅子后门走进,又七拐八弯走了很久,将我送到了一间张灯结彩,收拾的很气派的屋子里。
喜婆子一说我才知道,我竟然被抬进了老爷和四太太的婚房!
四太太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长的如花似玉的,此刻正坐在喜床上哭。
我有些糊涂。
老爷长的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
而且还那么显赫贵重。
做老爷的太太应该是很幸福的事。
这大喜的日子,为什么四太太哭的那么伤心呢?
不过我顾不上这些,我只担心走错了地方受到责罚,想着该怎么赶紧退出去。
夜深了,老爷和四太太要在婚房里洞房的,我怎么能在这里碍事?
“等等!”我刚要走,四太太忽然不哭了,她猛的站起身,快速扑过来拦住了我,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芒,好像是快死的人忽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你就是老爷找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