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的电话在这几天,被徐梦和张漾爸妈轮番打爆了。
我不仅没有拉黑他们,还专门把电话卡插在一个新手机上,全天保持开机,让他们能顺畅无阻的打进来。
我很喜欢他们这种,时时刻刻都想弄死我,却只得无能狂怒的样子。
律师向我汇报事情进展,“他们支付完疗养院的费用,存款还剩十几万,现在已经搬回老房子里了。”
我给律师冲泡了一杯手磨咖啡。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他了。
之前,张漾知道他爸拿着他的钱在外面乱搞,为了限制他爸,就把每个月的10w生活费用存在他名下单独的一张卡里。
这笔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零头,转移财产的时候没动。
我不仅很好心的没有去分这笔遗产,还让律师帮忙跑前跑后开具张漾死亡证明,能他爸妈把这笔钱从银行取出来。
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戏码,我乐此不疲。
那个老房子虽然破了点,在顶楼没有电梯,可他们几十年都住过来了,很快会习惯的。
况且张漾爸妈有退休金,没房贷车贷没欠款,十几应该万够他们过度一段时间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但世事无常,谁说得准呢。
意外还是如我所预料般的来了。
三个月后,雷雨交加的夜晚,徐梦和张漾爸妈哭着跪在我的别墅外。
“林暖,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张漾的份上,救救他的孩子吧!”
我站在廊下,神情冰冷。
屋檐隔绝了雨幕和他们。
徐梦手脚并爬的想要往前靠近我,被保镖拦了下来。
她哭得格外凄惨,身形单薄地好像随时能被大雨冲垮。
“林暖,我孩子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你是心外科一把刀,这么风险的高手术只有你能做。”
“我求求你了,救救他,只有你才能让他活啊!”
我没理会徐梦。
先给我之前任职的医院,也是徐梦孩子所在的医院打去电话。
师姐说,小孩生下来就有心瓣膜缺损,要尽早修补,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就会一辈子与药相伴,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
我挂了电话,看向跪在雨幕里的三人。
张漾妈放下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哭求着,“林暖,求求你亲自操刀做了这台手术吧,这个孩子是张漾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都说医者仁心,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去死吧。”
好一个道德绑架。
冷风吹过,我裹紧大衣,质问着,“妈,你还记得么,我也有过孩子啊,徐梦的孩子是张漾血脉,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是了么?”
张漾妈像是想起什么,神情骤然大变。
“当初我亲眼撞见张漾和徐梦偷情,推搡间张漾为了护着她,将我推下楼梯,害得我流了产。”
“我本想找你主持公道,可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男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很正常,是我嫉妒小心眼,冲掉了福气,活该孩子会没。”
张漾妈颓然倒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发抖。
“徐梦害死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要去救她的孩子?”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张漾爸嗫嚅着开口,试图想要劝我。
“呵,过去了就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吗!”
那是我一生难以抹平的痛!
一个母亲出于对孩子的爱,真的会爆发出惊人力量,徐梦拼尽全力冲开保镖的阻拦,跑到我面前,跪下不停地磕头。
“我的错,鬼迷心窍勾引了张漾,都是我的错!可是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
徐梦十年的闺蜜,最是清楚不过我是个心软向善的人。
但……
我悲哀的笑出声,“徐梦,你以为是我不想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