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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扭打起来。
花樽的新衣服被我撕碎了,我的头发被她扯了不少下来。
她止不住的咒骂我,掐我的皮肤,骂我是青瓷妖怪。
我的这身皮确实像柔软的青瓷,冰凉温润,绝无半点瑕疵,与她完全不同。
“你和你娘都该死!都是妖怪!”
我娘?
酒窖的门开着,又一个人从阳光里走进来了。
那是我爹。
他手上捧着一樽脖颈高高的淡青瓷瓶,大肚细身,将近一臂高。
瓶口处,顶着个小巧的女人脑袋。
黑直长发,白到泛青的脸,猩红的嘴唇,漆黑的大眼睛微微眯着,打远一看,活像个纸人。
不,那是个瓷脑袋,它吮吸着我爹的一根手指头,嫣红的唇舌翻滚,神情迷恋。
我愣在原地,连还手都忘记了。
花樽将我压在身下,趁机甩了我一个耳光。
“看,青樽,这就是你娘!你们都是从墓里出来的怪物!”
她将喜帖打开,几乎按在我脸上:“听到了吗?离贺越远点!”
我脑中嗡嗡作响,盯着那瓷脑袋,指尖颤抖。
“这不是你娘吗?花樽?”我抓住喜帖,将它一撕两半,对上背后花樽那双怨毒的眼睛,“你我双生,我娘就是你娘,我们如果是妖怪,你也无法清白。”
花樽呼吸一停,脸色迅速白了。
“花樽,接受现实吧,咱们就是爹盗墓的时候,跟墓里妖怪生出来的东西。”
“你胡说!我不是!”
她还在试图逃避现实。
我望着吮吸手指的瓷脑袋,和那硕大如孕肚的瓶身一字一顿。
“咱们,就是从那瓶子里生出来的。”
“你不过是运气好,没有继承到那瓶子……”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我爹走过来,分开我和花樽。
“我今天带你娘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和花樽是不一样的。”
“还有,青樽,你长大了,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说完,他笑盈盈的盯着我,俯下身,碾过我裸露在外的皮肤。
指腹碾到哪里,哪里就如同瓷器般坚硬起来。
青瓷。
我的皮肤变成了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