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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艳名和家乡的名酒窖底春,并称为百里廊双绝。

  打着赤膊的汉子们在酿酒厂里挥汗如雨,提起窖底春,他们总会狡黠的交换眼神,舔舔被热气蒸干的下唇。

  窖底春的酿酒配方已经失传,可我,就是活生生的窖底春。

  因为我自出生起就锁在昏暗的酒窖里,成日只能靠酒窖池底的酒糟为食,许久不见太阳的皮肤,泛着青瓷一样的光晕。

  我是任他们揉搓的一抹下贱的春色,宣泄白日疲惫的工具,他们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甚至,连我爹减少三分之一的薪水,他们都甘之如饴。

  他们意乱情迷的时候总是不断的将酒糟涂在我光裸的身上,扒开我的下巴,将带来的酒灌满我的胃,直到撑涨,微微鼓起。

  他们说,我跟我娘一样,都是极品货色。

  他们说,我爹真会享福,从墓里弄来了一块犁不坏的地。

  我以为我的孪生妹妹和我娘也过着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努力的迎合他们,满足他们,甚至榨干他们的精力。

  我不想我娘和妹妹也被这么对待。

  直到酒窖的门再次被打开。

  花樽沐浴着阳光站在我面前,她穿着整洁,发边戴一朵红娟花,抱着算盘账本。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一张大红喜帖被扔在我脚下。

  “工头贺越马上跟我结婚了,往后我们夫妻俩一起继承百里廊的酒厂,你离他远点。”

  我呆呆地盯着喜帖,恍然想起昨晚上在我身上肆虐的那人,就是工头贺越。

  “你聋了?!”

  花樽冲到我面前,我看见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厌恶。

  “只配吃酒糟的妖怪!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来惦记我未婚夫!”

  她越看我,脸上的厌恶越重,朝我啐了一口后,她一只手钳住我的下巴,一只手舀起酒糟,就要往我脸上灌。

  她的手那么嫩,那么温热,而我却浑身冷硬。

  脑中轰然一声,似乎什么崩塌,我恍然明白,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受苦。

  酒窖里的二十三年,不是她们不救我,是我活该。

  愤怒的火焰迅速被点燃,我猛地腾起身,将花樽扑倒在地,扬手朝她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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