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总该不会她也想要有样学样吧?
可手中杯子里的果汁没剩多少了,他难不成吐回去点?
摸了摸下巴,舒芫完全是有感而发:“他们可真穷,酒都只喝得起一杯。”
陆京宴瞬间冷脸,低声说道:“你有钱,你今天把全场的单买了吧。”
“不行!”舒芫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这种级别的模特根本就挣不到几个钱的好吧。”
趁着陆京宴没注意,她也偷偷溜到了别人的卡座上去喝。
一杯接着一杯,别人请她玩游戏,不管输赢,她也喝,抱着手里的一个小杯子都不肯撒开了。
在场的有知道这位大小姐身份的,就算不知道,也清楚她今晚是谁带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敢拦。
于是舒芫喝了七八杯,脑子里就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自己被人抱起。
陆京宴走了过来,看到这位马上就要烂醉如泥的小祖宗时,头疼得厉害。
他也就几分钟没看住吧?
卡座上的其他人都停下动作看他,单手把舒芫搂进怀里之后,陆京宴才绷紧着脸问道:“谁灌她的?”
有个坐墙角的自作聪明,一口酒气地回答:“喝醉了好啊,这不方便陆少您下手嘛。”
很多道倒吸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京宴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阴鸷,淡淡地扫了一眼之后,直接拿过桌上的空酒瓶朝墙砸去。
正好碎在那人耳边。
他也没多说什么,拿过舒芫的外套,就搂着她走出了酒吧。
刚才说话的人碰一鼻子灰,现在还对砸过来的空酒瓶心有余悸,看着又重新喝起来的朋友,问道:“什么情况啊,陆京宴不喜欢他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小青梅?”
朋友只是耸耸肩,“说不清他们,不也是最近才重新玩在一起的吗。”
走出酒吧后,陆京宴很粗鲁地将外套披在了舒芫身上,几次拉链没拉上,他干脆直接抓拢外套的两边。
看着这个喝醉了还知道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的小姑娘,忍不住眯了眯眼,“舒芫,你一天到晚要让我生多少次气啊?”
真的是又菜又爱喝。
她倒好,喝醉了起来什么都记不清,只苦了跟着帮忙收拾烂摊子的他而已。
陆京宴低头找着口袋里的车钥匙。
好不容易摸到了以后,他一回头,舒芫站到了石墩子上,长发全部都勾到耳后,露出了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
见他过去扶她,还鬼迷三道地眨了眨右眼睛。
“下来。”
舒芫摇摇头,反握住了面前的这只手臂,轻声说道:“喂,要不要和姐姐谈恋爱?”
陆京宴:“……”
他就知道又是这一套。
笑着骂了一句“没大没小”后,他再次伸手想去把这小妮子给抱下来,没想到人反而还跟他急起来了,不顾丢人地在路边大喊着:“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苦情戏女主上身,还有路过的车特地降下窗户来看。
陆京宴强行抱她下来之后,还结结实实地挨了两拳头。
他顶了顶腮帮子,把人摁在了车上。
听着这一声声质问,讥笑了一声,“你够了啊。”
“小的时候你不小心骑自行车摔破相了,哭着说以后没人娶你的时候,我说我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舒芫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很乖地想听答案。
眼前的男人目光森冷,盯着她看了好久后,抿紧的嘴唇才重新说话,语气愠怒:
“你他妈的哭得更大声了。”
被塞到副驾驶上后,陆京宴还很粗暴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舒芫暂停了一会儿闹腾,但是被冷风没吹醒多久的酒气在车内暖洋洋的空调下,一下子又熏到了她头上。
嫌热,她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外套还好,陆京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余光察觉到这小妮子要把身上最后一条裙子也掀起来时,他连忙一只手伸过去制止。
要扶方向盘的原因,他也只能一条手臂挡着他的动作。
胳膊上还被冷不丁地咬了两口。
最后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稍微一松手,舒芫又开始脱了起来。
眼皮跳了跳,他的语气中还暗含上了一丝无奈:“祖宗,你是真的不把我当男人啊?”
没想到这句话倒是让舒芫停了下来。
她不再脱衣服。
陆京宴安静地坐着,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半晌后,小姑娘忽然解开安全带,朝他靠过来,带着点温热的嘴唇擦过他冰凉的耳尖,酒气里竟然还带着一股她身上的黑鸦片味香水。
嗓音清清甜甜地喊道:“哥哥!”
“操。”
陆京宴浑身血液都逆流起来。
某个地方蓬勃酥麻,越来越不受控制。
推开了舒芫的头,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着,缓了好几秒钟后才重新睁开眼,嘶哑地说着:“你叫我什么?”
又是一声软到骨子里的“哥哥”。
眼前的女孩儿眼睛水润润的,里面藏满了一股蔫着坏的小聪明。
“再叫一声。”陆京宴的嗓音比刚才还要哑。
在舒芫思考过后,第一个“哥”字从嘴里蹦出来时,他直接倾身越过中央扶手箱,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很重地吻了上去。
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车窗上推。
察觉到脖子上环绕的两条手臂时,陆京宴稍微放轻了点动作,给她几口喘息的机会之后,才重新亲上去。
舒芫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偏过头躲了好几下也觉得躲不过这种难受的感觉,她的尾音不自觉得抖翘了起来,“我要…回家…”
愣了半拍,陆京宴松开了她。
鼻尖仍然是相抵着的,他勾起唇角,像哄小孩子似的,“行,我们回家亲。”
电梯门一摁就开,这个点几乎没有什么住户乘坐。
陆京宴个子很高,一伸手就能挡住电梯里的摄像头,他又把舒芫围在了角落里,亲她的脸。
一下又一下的,慢慢移到脖子上。
舒芫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好像还有只很大的狗再舔她,舔得她脸上湿湿黏黏。
奇怪的是,她明明很害怕狗,但是却对现在这只讨厌不起来。
因为站不住,她只好整个人都靠在这条大狗狗的身上。
电梯抵达第三十九层,缓缓开门。
陆京宴两只手都抱着舒芫的腰,慢慢地走出电梯,又往她嘴巴上轻咬了一下,才低声问道:“大门密码有没有变,嗯?”
小姑娘没回答他的问题。
空旷的走廊内,倏地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磁性淡漠的声音,反问他,“你觉得呢?”
陆京宴整个人一僵。
抬眼望去,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也看向了他,左手还在盘着一串很长的紫檀木佛珠,他眼眸狭长,渗出着丝丝寒气。
让人不寒而栗。
停在原地不动的舒芫也抬起了头,迷迷糊糊看清家门口站着的男人是谁之后,酒都被吓醒了一半。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喊道:“哥哥。”
这位是真的法律意义上的哥哥,她母亲二婚嫁给的那个男人的独子。
“嗯。”了一声,秦北斯走了过去,淡淡地扫了一眼陆京宴,他的声音很淡,“你给她喝酒了?”
陆京宴腿都要软了。
这个世界上,可以说,他连他爸爸都不怕,就怕舒芫的这个哥哥,即便手腕上常年绕着一串佛珠,也挡不住他那股与生俱来杀伐果断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