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份的证明
“我在哪里？”
林大仁站在精神病院外，脑子里有点发懵。
“你说呢？”
高帽男人脸带神秘笑容。
“这里是大街？”
林大仁朝四周张望。
“你说呢？”
高帽男人表情有点小得意。
“我们真的出来了？”
林大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呢？”
林大仁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高帽男人有点抓狂。
“是不是这面墙上有道暗门？”
林大仁伸手摸了摸眼前高大的墙壁，硬邦邦冷冰冰的，又坚固又结实。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小生呢？”
高帽男人彻底无奈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不符合科学规律啊？”
林大仁喃喃自语着两眼茫然。
“你学的是你们地球的科学，不是我们火星的，你不理解很正常。”
高帽男人试图纠正他的科学发展观。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林大仁要一个解释，要不然无法说服自己。
“你忘了小生给你的蓝色小药片？”
高帽男人提醒他。
“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不提还好，一提林大仁就皱眉头，想吐，那不是人能吃的玩意。
“那可不是鬼东西，那是小生为来地球而精心研究的发明。要不是我们处在紧急时刻，又没有其他办法，你以为小生舍得给你。就是跪在地上求小生一万遍，小生都不会给你。”
高帽男人对于林大仁吞掉他的蓝色小药片，还不领情，感到心痛万分。
“这么宝贝，它到底有什么用？”
林大仁听着迷糊，还是没搞清楚蓝色小药片的用途。
“听说过穿墙术吗？”
高帽男人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穿墙术？”林大仁一愣，听起来好耳熟，电视上不是经常表演吗？然后他就瘪着嘴，不屑一顾地摇起了头，“那是魔术师搞的鬼把戏，骗人的。”
“你不相信？”
高帽男人看看他。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相信它干什么？”
林大仁不知道高帽男人为什么突然说起穿墙术。
“实际上，你们地球确实有穿墙术。”
高帽男人表情郑重其事。
“你是不是电影电视看多了？”
林大仁的鼻子喷出一股白气，摆明态度不相信。
“你不相信不怪你，现在你们地球会穿墙术的人确实很稀少了，比稀有动物还稀少。”
高帽男人瞄着他，目光里露出一丝怜悯加同情，似乎身为地球人，不会穿墙术是一种天大的耻辱。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见过似地？”
林大仁最讨厌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眼神对他说话，开始像公牛一样眼睛开始发红，有了激怒的先兆。要是这家伙回答让他不满意，他不排除采用武力讨个说法。
“倒是没见过，不过小生深入研究了你们地球人的论著，重新再现了真正的地球穿墙术，不是魔术师会的那种骗人把戏。”
高帽男人骄傲地昂着头，对此引以为豪。
“你有什么证据？”
林大仁再次抱以怀疑目光。
“你傻了，你不是刚从那边穿过来？”
高帽男人指指眼前的墙壁。
“你是说我就是用穿墙术过来的？”林大仁吃惊地张大嘴，然后就猛地大摇脑袋，“哎！不对啊，我又不会那个劳什子穿墙术。”
“以前你当然不会，不过你吞下那颗蓝色小药片后自然就会了。”
高帽男人眯起眼睛。
“你是说你那颗蓝色小药片能让我拥有穿墙破壁的能力？”
林大仁这颗千年榆木脑袋终于渐渐开窍了。
“没错，你终于说中了。”高帽男人肯定地点头，“现在你该明白小生那颗蓝色小药片有多宝贝了吧？”
“既然你有这个宝贝，那为什么还会被困在精神病院？”
林大仁的这个疑问刚解除，另一个更大的疑问就出现了。
“这就是小生遇到的麻烦，”高帽男人难得地窘起脸，“小生虽然发明了它，但却无法获得它的能力。”
“你把它吞下去不就有能力了？”
林大仁自己好像就是这样做的。
“这种办法你可以，小生不行，”高帽男人苦笑起来，“因为小生和你不一样，只有地球人才能获得它的能力。”
“why？”
林大仁还是无法理解。
“身体结构，比如骨骼、器官、细胞组织等，小生的身体和你们地球人的身体差异很大，无法融合你们地球人能够轻易融合的能力。”
高帽男人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
尽管高帽男人已经在他面前提过无数次身份了，但只是在此时此刻，林大仁才第一次认真对待他的话：“你真的是外星人？”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小生，不了解火星人。”高帽男人似乎对他彻底失望了，觉得自己先前做的一切，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对牛弹琴，“火星人是从不说谎话的，既然你不相信小生，那小生就没什么话和你说了。”
“等一等。”林大仁拦住想要离开的高帽男人，态度变得诚恳起来，“我也很想相信你，但你也要给我一点足够的时间，毕竟这种事情要让一个人相信是很难的。”
“小生也知道，所以小生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啊？”高帽男人疑惑地扳着手指头，“你想想我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从那会儿到现在，时间已经不短了。”
“我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更强有力、更积极、更直接的证据。”
林大仁决定把事情挑明来说，和高帽男人说话绕圈子，他还没明白过来我就会被累死了。
“刚才的那些证据还没打动你？”
高帽男人一愣。
“不够。”
林大仁直接摇头，要相信你是外星人，那么你就要拿点真东西出来。
“让小生想想。”
高帽男人敲敲脑袋，事到如今他心里也清楚，他必须拿出和地球人与众不同的东东出来，才能让对方彻底信服。
“有了。”
过了一会儿，高帽男人终于想到了办法。
林大仁不说话，看着他。
“小生给你表演吐火吧！”
高帽男人兴冲冲说道。
“吐火？”
听到这个词，林大仁的表情变得极端怪异。
“就是什么都不准备，凭空从嘴里吐出火来，很好玩的，这可是火星人擅长的绝活。”
高帽男人很高兴地向他介绍，以为这样就能让人信服。
林大仁的表情由希望到失望，慢吞吞地拒绝：“这个就不用表演给我看了。”
“为什么？”
高帽男人心想不是你要证据，小生才不会卖力气表演。
“吐火这种表演，我八岁就看过了。”
既然问到原因，林大仁就不客气了。
“你们地球人也会吐火？”
高帽男人一愣。
多新鲜，林大仁翻翻白眼，“你不要瞧不起地球人，只要嘴里含一口酒精，是人都能吐出火来。”
“可是小生表演的吐火，嘴里可没有酒精。”
高帽男人认为他的吐火和地球人的吐火大不一样。
“换一个证据吧！”
林大仁表示没兴趣纠缠这个问题。
“这个不行的话，那小生为你表演隔空取物，怎么样？”
“五岁就看过了。”
“翻筋斗？”
“几百万年前猴子就会了。”
“预言未来？”
“太虚幻。”
“那就让小生展示如何读出你心里的想法。”
“抗议，这是侵犯人权。”
“你到底想要什么证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高帽男人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人证。”
林大仁的回答很简短，但是表述很清楚。
“小生又不是犯罪嫌疑人，需要这样的证明吗？”
高帽男人有点不以为然。
“当然需要。”林大仁舌灿莲花地做着对方的思想工作，“你想想，你说你从火星来，我又没亲眼看见，总不能凭这一句话就相信你。这就需要有人在旁边证明你的来历，有了人证，我就会比较容易相信你的话了。”
“人证倒是有，不过不在这里啊？”
高帽男人为难起来。
“在哪里？”
林大仁问他。
“他们都在火星，要不你跟小生回火星走一趟？”
高帽男人征求他的意见。
林大仁身体一抖，开什么玩笑，你带我回火星？谁知道你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卖了，“难道地球上就没有什么能给你证明？”
“有。”
沉默片刻，高帽男人点头。
“那还等什么，你把他们找来。”
林大仁的眼睛一亮。
“找来也没用，你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高帽男人反对地摇起头来。
难道是外国人？林大仁心里嘀咕，不过他不怕，因为他略懂几国语言，什么英语、日语、法语、德语、阿拉伯语，都可以凑合说上几句。于是他自信地对高帽男人说道，“你让他们来，我负责和他们交流。”
“晚了，他们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说这话时，高帽男人没有一丝悲伤。
“死了？”
林大仁诧异地问。
“一起被宰了。”
高帽男人语气古怪。
“谁这么狠？”
林大仁吓了一跳，杀人可是犯法的。
“屠宰场。”
高帽男人说道。
“屠宰场还敢杀人？”
林大仁不相信。
“不是杀人，是杀猪。”
高帽男人纠正他。
“你刚才说的不是人？”
林大仁的眼睛冒出小星星。
“小生在地球降落时没有选好地点，只是随机指定了一个位置，结果无巧不巧刚好降落在郊区一家屠宰场里。由于是半夜，所以只有一群待宰的猪看见了小生降落的完整过程。”
高帽男人尴尬地解释。
林大仁啼笑皆非，就算猪活着，怎么能证明他是外星人呢？自己跟猪确实没有共同语言。很快他就有了新的想法，“没有人证，那总有物证吧？比如你来地球乘坐的飞船？”
“火星的科学很发达，飞船都是无人驾驶的，它把小生送到地球后就自行返回火星去了。”
高帽男人的回答彻底断绝了林大仁的希望。
“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林大仁感到了痛苦。
高帽男人见他这幅模样，也很同情，脑子里灵机一动，向他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提议，“小生现在的相貌是变幻过的，小生可以让你看看火星人的真实相貌，不过你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
林大仁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火星人的外貌肯定和地球人不一样啊！
“你看着。”
高帽男人说变就变，于是就在他的眼前，一个典型的很像ET电影里的外星人出现了，只不过他的眼睛比ET外星人略微小一点，脑门没有那么大，手指、脖子和ET外星人一样很长，最大的不同是绿色的皮肤。
“这才是外星人嘛！”
林大仁满意地感叹一声，现在他终于相信眼前这家伙确实是火星人。
与此同时，在林大仁痴痴打量对方这一刻，对面那家伙却在心里偷偷暗笑，“地球人还真是天真可爱，小生只是从地球电影里随便借鉴了一个外星人形象，他就老老实实地相信了。其实真正的火星人模样和地球人差不太多，这年头，真的不可信，造假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