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金词圣
自从意外睡了公主，宋金双方突然安静得毛骨悚然。
金国在想赵承那混蛋到底对公主做了什么，而宋国揣测金人憋什么坏。
这日中秋，宋帝身边的高公公突然造访，赵承微微皱眉，这一位可很少离开父皇身边。
“奴才见过殿下。”高公公仿佛永远在脸上挂着笑，可赵承不敢轻视，拱手还礼：“公公此来何事？”
高公公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秋香跟小婵：“这两位便是士林中大名鼎鼎的小婵跟秋香了吧？”
“大名鼎鼎从何说来？”
“水调歌头，千里共婵娟，说的是小婵姑娘，赏花赏月赏秋香，自然便是秋香姑娘，如今士林文人都在猜想两位姑娘何等姿色才能令殿下念念不忘，皆想结识一二，今日老奴一见，方知两位姑娘的确国色天香。”
小婵、秋香羞涩垂头，赵承则张大了嘴巴，你们误读能力太强了，好吧，我承认是容易误会。
“公公此来不是只想来看她们吧。”
“老奴奉命看一眼，当然还有一件大事，今晚于文华殿有夜宴，陛下让您务必参加。”
“中秋夜宴至于这么隆重吗？”
“大金词圣金三叹前来，他是词道第一人，不能不隆重，对了，他还是天华公主的启蒙恩师。”
赵承挑眉，心中泛起难言的不安。
高公公悄然告退，回转御书房，宋帝放下笔，郑重问道：“如何？”
高公公微微垂头：“小婵、秋香尚是处子。”
“孙扶伤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宋帝咬牙打颤，高公公低着头不敢答话，宋帝一拍桌子，“若是不能繁衍子嗣，即便再有才华于国也无用。”
“传密旨给孙扶伤，此事不得外泄，有任何消息都立即汇报。”
高公公弯腰退出，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
华灯初上，赵承百无聊赖的赶来文华殿，大宋勋贵都到场了，就连宋帝也出席了，正在亲自迎接一位白发老者。
“这个排面，看来老头子就是大金词圣了。”赵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老人文骨铮铮，的确有词坛领袖的气度。
“不错，他就是金三叹，一叹词道有尽头，二叹文统不于金，三叹高处不胜寒的词道第一人。”
赵承扭头一看，说话的是邻桌的老头，他下意识打招呼，可老头却一把握住了手，他刚以为遇到穿越者同行了，下一秒就抽回了手，这糟老头子竟摸自己的手腕，不是个老玻璃吧。
他悄然拉开距离，这时候夜宴的气氛突然一滞，金三叹看向赵承，一脸惋惜：“方才陛下说太子有希望成为大宋词道的扛旗人，老夫却不敢苟同，毕竟一个抄袭之人怎么也配不上扛旗人的重任。”
“抄袭？”所有人都一惊，赵承也眉头深锁。
金三叹惋惜点头：“正是，殿下那首水调歌头是抄袭老夫所作，虽不知如何被他得去，但抄袭终归坏了文人风骨，若陛下不对他抱有厚望便罢了，如今要让他做词道扛旗人，老夫不得不说。”
“原来是抄袭，本公主就说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怎么可能做出登仙之作，想不到原因竟如此无耻。”天华第一个附和，她看过来的眸子充斥着化不开的怨毒。
赵承立刻明白这是她的还击，想要毁了自己。
“不知先生有何证据说我抄袭了？”
金三叹长叹一声：“其实稍一思索便知，‘叹十常八九，欲磨还缺。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与‘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脉相承。”
“正因有前者，吾才有了雕琢后的后者。”
要不是清楚水调歌头是苏仙的，赵承真会信了，可现在只有冷笑：“什么都让你说了，还一脉相承，你有那份本事早拿出来了，何须等我拿出。”
“老夫不愿与你争辩，但这天下能做出此诗的除老夫外别无他人！”
他的确有这个底气，偏生还有许多人相信，满朝哗然，齐齐看向赵承，尤其在他命人取出画卷后，更多的人跳出来指责赵承，其中不乏大宋翰林。
“有词有画有落款，证据无可辩驳，真想不到殿下竟是偷袭之人，实在丢尽大宋文人的脸。”
这个声音？赵承扭头看去，一个小小翰林，虽不熟却听出是怂恿秦卿的李昌之声。
真是贱人呐，这么帮外敌说话，软骨头。
他拎着酒壶起身，用脚踢踢李昌，然后一指词圣，问道：“那是你爹？”
李昌拍开赵承的脚，冷哼道：“金先生乃词道圣人，容不得污蔑，而且殿下有辱斯文，不怕在外邦面前丢大宋的脸吗？”
“忘却祖宗的人才是丢脸。”
金三叹抚掌讥笑：“殿下说的是，数典忘祖之人不配活着，只是殿下靠偷窃他人词章也好不到哪去吧。”
他的话太有分量了，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赵承是抄袭，看过来的目光充斥着鄙夷，其中尤以天华公主为最，她肆无忌惮的狂笑，让满朝文武很是难堪。
“殿下，看到没有，连我朝诸公都看不起你了，下官看你是猪油蒙了心，怎敢做出这种于国丢脸的事。”李昌又跳了出来。
赵承一脚踹远他，冷笑道：“你愿意当儿子，本太子可不愿，尤其还是这等不要面皮不修德行的的欺世盗名之徒。”
“大胆。”金三叹震怒，拍着桌案狂吼，“你说谁不要面皮，不修德行，还欺世盗名了！”
“除却你别无他人，一世习文修身，临了不惜自毁名声也要污蔑晚辈，岂非不要面皮，岂非不修德行，岂非欺世盗名！”
赵承言辞化剑，一步一问，当逼到近前之时，气势宛若利剑出鞘。
金三叹竟不敢与之对视，他避过眼神，却因被晚辈压制而无能狂怒，气恼道：“说再多又有何用，抄袭吾词即为贼。”
赵承斜眼瞥他：“我抄袭你的词，你也配？”
词圣被气到拍案：“好好，我不配，那你拿出不是偷窃的证据。”
宋帝皱眉，这如何拿证据，简直无理取闹，要是换别人他一定会拖出去砍了，可人是大金的，还是当世词圣，只能满嘴苦涩，无解。
可就在这时，赵承笑着说：“简单，诸如水调歌头此种词牌名的词章先生所作不少吧，不如随意取出一个，本太子定能比你所写更好，如有一首不如，那便是本太子抄袭！”
金三叹阴森一笑：“狂妄，首首比我所写更好，此话当今天下无一人敢说，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不配与我较量，不过今日得给你一个教训，你试着做吧，词牌名，念奴娇。”
念奴娇？赵承的眼睛一亮，有了，糟老头子，碰上苏仙你活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