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方法了?
“啊?”
秦泽安一愣,甚至有点傻眼:“你……你什么意思?”
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这个姐姐不是恋爱脑重度患者吗?
秦姻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我的意思就是,我受伤了,现在要好好休息,我不想看任何人,也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前世的她,为了周烬砚,家破人亡,就连最疼爱她的祖母也在病故前死不瞑目。
而秦泽安这个二世祖,也在秦家没落后,被秦家的对家打压到去工地上搬砖。
这一切,都是因为周烬砚。
那个韬光养晦却手腕厉辣的男人,借着秦家的势,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得凶狠,根本不给对手留一丁点活路。
到头来,他成为权倾商场的金子塔尖,那些落了难的人,却把秦家当成了报复的对象。
而彼时的周烬砚,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都是秦家作孽太多”,根本不与理会。
昔日的权贵落魄,只会比普通人更惨。
秦家遭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和重创,而那个秦家的二小姐秦白栀,却被周烬砚护得像眼珠子一样。
远离所有的纷争伤害,岁月静好的养病。
重活一世,秦姻终于清晰的认识到,爱这个男人究竟让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再也不想因为周烬砚,而失去任何一个真正爱她的人。
祖母,泽安,才是她真正要守护的对象。
而前世那些害死他们的幕后推手,她也会一个一个的找出来。
可秦泽安却是一脸懵逼,他感觉自己的CPU都要被烧掉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姐,那可是周烬砚,咱们家那个养子周烬砚啊!你的男神,你梦寐以求的男人,你的眼珠子,你的心尖尖,你……你真的不想去看他?”
“你好烦!”
秦姻一耳巴抽到他的脑袋上,要不是躺着不能动,她还想给他一脚。
她直接了当的放了狠话:“我说了不想见就不想见,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喜欢那个人了,你要是再敢提,我就跟你断绝姐弟关系!”
恼火的咆哮,终于让秦泽安闭上了嘴。
虽然他的瞳孔还在地震,但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毕竟,秦姻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
麻醉剂还没有完全代谢出去,秦姻干脆直接闭眼,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毕竟,自从前世被确诊得了癌症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混乱的梦境,掺杂着前世的种种。
秦姻再次惊醒,浑身发痛冷汗涔涔,房间里漆黑一片,却冷不防有一个热毛巾落到脸上。
她一诧,猛地朝那人看去,却惊恐的发现,身穿病号服的周烬砚,正坐在她的床边。
秦姻眼皮一跳,差点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周烬砚头上缠着纱布,修长的大手中还拿着毛巾,一张俊美如铸的脸,虽然有点憔悴苍白,却比前世记忆中的模样年轻了几分。
他看着慌乱挣扎的秦姻,不由得眉头一皱,低声开口:“乱动什么,你发烧了,躺回去。”
温柔的音色带着三分责怪,仿佛长兄如父般的关切。
如果是前世的秦姻,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沉沦了,更不要提让他亲手照顾了。
可她死过一次了,更是在前世见识过了这个男人的狠戾和绝情,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秦姻一把攥住了他几欲落下的毛巾,直接扯了过来。
“我自己擦就行,谢谢了……哥。”
迟疑了一秒钟,秦姻还是直接换了称呼。
她以前总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周烬砚,平仄仄的语调,时而傲娇时而深情。
但重活一世,她已经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周烬砚是秦家的养子,是秦峰眼中的乘龙快婿,更是一把屠戮商场的好刀。
他们一起长大,论年纪,秦姻确实是应该管他叫哥哥的。
而周烬砚显然也没有料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狭长的墨眸眯了眯,不其然的开口,声音染上了一层冷意:
“姻姻,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陈述句的语气,却是很清晰的质问。
彼时才刚刚二十四岁的周烬砚,却已经自带上位者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了。
秦姻的心颤了颤,美眸移开视线,眼神下意识的闪避。
前世的她,因为被抢了“救命恩人”的头衔,大吵大闹,甚至不惜用跳楼去威胁周烬砚。
可结局却只有她一人难堪。
他甚至只是冷剐的看着她跳下去,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温柔的捂住了秦白栀的眼睛。
摔下去的瞬间,秦姻听到了周烬砚无比疼惜的安慰:“栀栀,不要怕。”
秦姻摔到了消防队早就准备好的气垫子上,断裂的肋骨插进了肺里。
一场大手术,结果就是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前世,高傲如秦姻,即便是在京海市娇蛮横行,但在周烬砚的面前,她也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爱着,满目的爱慕情深。
而现在的秦姻,却是因为不想见到那双锐利逡巡的眼睛。
只因她见过那双眸子中的寡情和狠绝,便更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我累了,哥,你也受伤了,先回去休息吧。”
秦姻垂睫,寻了个借口,放下毛巾重新躺了回去,直接闭了眼。
周烬砚眼底有漠然的冷意划过,却拿起了桌子上的毛巾,重新洗了洗,并盖到了她的额头上。
“我知道你跑到矿山是为了找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爸那边,我会去说清楚。”
温润的嗓音响起,让秦姻张开了双眼。
黑暗中,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俯瞰睥睨着她,面色淡淡,神色无温。
那丰神俊朗的面貌,任何时刻都让人怦然心动。
可秦姻却只觉得心口发紧,她呼出一口气,皱眉开口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永远不会了。
因为,她不会再爱他了。
周烬砚闻言,脸色却更加凝重了。
明明以秦姻之前的性格,她一定会因为他这话闹起来,甚至吵着控诉家里的不公。
但此刻的她,却只是冷冷淡淡的回应,就连刚刚那奇怪的称呼,都仿佛是在和他划清界限。
换方法了么?
周烬砚的喉咙动了动,眼神中有阴鸷一闪而逝,却又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肃冷。
“你知道就好,栀栀也受了伤,就在隔壁,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
他说着,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可下一秒,秦姻却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
低声细语,却染了一层几不可查的冷漠:“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