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一向睚眦必报
厉景舟也曾和谢玄说过一样的话,还记得被厉景舟包养的第一年,我为了得到多一点的酬劳给弟弟交医药费,完全不顾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用力勾引厉景舟,可最后关头,欲念上头的厉景舟还是翻身而起,并对我说:“秦暖,我不是禽兽。”
初入社会的我,以为自己遇上了真爱,丢失了自己的心,可到最后,我才明白,那不过是厉景舟嫌弃脏而已。
所以,我根本不会因为谢玄说的话而感动,反而会产生一种心烦气躁!
“我找了人来开车。”
坐在我旁边的谢玄,拿着手机编辑着什么,好一会儿开口说话。
我没有力气回答谢玄,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次肚子会这么疼,下腹就像是被人狠狠地伸手往下拽。
冷汗直冒,我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唇色不大对劲。
但因为车里面并没有亮度,谢玄自然注意不到我。
我担心将车子弄脏,尽量身下裹着礼服。
“谢少,这件礼服怕是不能再用了!”我强忍着疼,咬着牙道。
谢玄的手机朝我这端晃了一下,他眼尖,立刻就瞧出了我的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谢玄难得主动关心人。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没什么……我每次来大姨妈都要死不活的。让谢少笑话了!而且还弄脏了你的车。”
当着谢玄的面,我当然不可能提自己身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厉景舟。毕竟,谢玄至今都以为我是个雏。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我虽然知道谢玄并不是发自内心地关心我,无非是担心我死了,没法睡我而已。
但此时,听完谢玄说的话,我对他的刻板印象却稍稍有了些许改变。
“不用!辛苦谢少送我回夜宫。”
谢玄并没有问我这么晚回夜宫干什么,他从车后面扯出了一件薄薄的毯子和一条用密封袋包装的内裤,塞到我的手中。
“放心,裤子是干净的。”
谢玄大概是担心我误会内裤是别人穿过的,立马出声解释。
“谢谢!”
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之人,怎么可能会过问谢玄之前的事情?就算这后车座上睡过数不过来的女人,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当着谢玄的面,我格外淡定地换上了干净的内裤。
原本我以为谢玄会嫌弃血腥味,哪知道,谢玄竟然一脸痴迷地盯着我。
这又是什么操作?
我虽然没有照镜子,但我也知晓自己眼下是个什么鬼样子。
因为疼得冷汗不断冒出,妆容肯定早就花了……
谢玄难道有特殊癖好?
我自以为对谢玄的资料调查得足够仔细……
“谢少!”
忽然,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驾驶座,他朝谢玄打了声招呼,倒是格外敬业地开始发动车。
“去夜宫!”
谢玄交代了一句,便摁了挡板。只瞬间,前端与后端便被隔开。
“不需要擦拭。”
见我在擦座椅上无意间碰触沾染的血迹,谢玄捂住了我的手,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声音仍旧沙哑着,“这可是小美人的味道,我欢喜得很。”
“……”
果真是有点重口味。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和你说笑的!”见我不搭理他,谢玄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你还真是单纯,我说什么你都信。”
单纯吗?
不过是我装的而已!
“车我会叫小萧送去店里洗。”
小萧,应该就是正在开车的那个男孩。
大抵过了二十分钟,车停在了夜宫门口。
我披着谢玄的外套,脚步艰难地下车。
谢玄的车并未停留,几乎是我下车的瞬间,车便疾驰而去。
我站在门口,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目光复杂地望着。
手心里黏黏糊糊的,那是下车前,谢玄拉着我的手,去帮他解决欲念而留下的痕迹,而我的左手手心里,则是躺着一张十万的卡。
我真不懂,为什么江城的有钱人,打发女人都喜欢甩卡。
不过,这十万,是我额外挣得的,我自然欣喜。
轻步进了夜宫更衣室,我准备换自己的衣服。
可一打开衣柜,我发现柜子里面的衣服,全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根本没法穿。
有的衣裙,被剪刀绞碎了,有的则是被倒上了染料……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不禁攥紧了拳头。
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被针对了。
至于是谁做的,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究竟是谁,我还不确定。
心烦的我,作势从更衣室离开,可低头的刹那间,我发现了柜子底下的一枚耳钉。
这枚耳钉,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叶珍珠的耳钉。
呵,还真是做坏事,也不知道做得干净一些!
还记得第一天来夜宫时,叶珍珠还特意和我炫耀了这枚耳钉,说什么是某位少爷送她的,是什么某国王室珍藏之物,所以我不可能会认错!
我俯身将耳钉捡起,咬着牙准备去找叶珍珠。
可走至门边,我伸手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因为用力猛拽,更衣室响起了砰通声,但门却丝毫没反应。
我眼神一凛,暗道不妙:看来这是叶珍珠的第二招。
以为将门反锁了,我就没有办法出去了是吗?
还真是小瞧了我!
我脱掉了高跟鞋,光着脚,借住旁边桌子,爬上了旁边的窗户。
虽然窗户位置高,但所幸从里头可以打开。
我不管身下流血情况如何,人已经翻窗而出。
从更衣室离开,我走在长廊过道上,眼见着就要转弯时,我听见了墙角那有两道身影在细聊。
“你看到了秦暖吗?她好像是穿着男人外套回来的,一身乱糟糟的,明显被人睡了。不会当真勾搭上了谢少吧?”
“管她,这种贱人,也配和我们珍珠姐相提并论?要不是她,谢少喜欢的人只可能是我们珍珠姐。不过我刚刚已经给她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看看她受了教训之后,会不会改!”
一脸嘲讽看戏的女人,名为苏清,是叶珍珠的好姐妹,另外一个则叫柳倩倩,与苏清同样跟在叶珍珠的身边。
原来是苏清干的!
我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嘴角抿直,对苏清的厌恶,极度猛增。
正当我想着该如何报复这个女人时,恰巧有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从我的面前经过,我伸手将托盘上的一杯红酒拿起。
哗——
根本不给苏清反应的机会,我已经将满杯冰冷的红酒,径自朝苏清头上倒去。
冰红酒,将苏清头发打湿,又浇了她满脸,惹得她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