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脱
他身体温度很高,纯黑的衬衫带着湿气,不管是汗还是血,都很容易被感染。
“我不怕你。”她动一下,斐斯也抱得更紧,“回家处理。”
他头埋进她胸前,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竭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黎姌没问他为什么打架,那才是她真正不该过问的事情,她就安安静静抱着他,用纸巾擦拭掉他后颈的血。
回到南海湾,黎姌拉着斐斯也直接进了浴室,他疲惫躺进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换了一波又一波,总算褪去了鲜红的色泽。
那场面一看就知道是斐斯也单方面收拾那男人,所以黎姌不担心他会有内伤。
她坐在浴缸边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斐斯也的肤色和她一样,典型的冷白皮,所以稍微见红就额外明显。
他左臂有一块星星点点的血斑,已经发青。
“疼吗?”她低下头,轻轻吹了吹。
他长臂一捞,黎姌被带下水,脖子以下全部湿透。
“不疼。”
他抽离她头上的簪子,少女一头乌发泻进水中,也落进他臂弯里。
他嗓音沉凉,“还有裤子。”
棉麻的质地的双层旗袍,被水浸透,至少重了两倍。
黎姌将湿法捋到背后,坐在斐斯也身上解他皮扣,“你不能洗太久,冲掉身上的血和汗,我给你上药。”
皮带被抽离的同时,黎姌清晰感受到男人小腹处的变化。
斐斯也注视着她,巴掌大的脸,眼睑半垂,睫毛蒲扇般在白净的脸上落下一圈阴影。
她先是红了耳尖,继而脸蛋,最后鼻头也染上一层粉晕。
他笑了一声,“脸红什么?”
黎姌抿唇,“烫。”
他直起腰,膝盖轻抬上顶,黎姌不偏不倚坐在那位置上,整张脸彻底红透,如同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男人上身裸着,下身的裤子被撑得鼓胀,他眼里染着情欲,足以吞噬她的欲。
“水烫,还是我烫?”
如果黎姌没出现,第二拳第三拳他都会砸下去。
一下比一下重,斐斯也很清楚,那一刻他确实动了杀心。
打女人的男人,根本就算不上男人。
“回答我。”
他突然加重的语气,把黎姌的呼吸扰得乱七八糟,她手贴着他胸脯,声音微微发颤,“你烫。”
话落,他捏开她唇齿,凶狠吻住她。
黎姌觉得斐斯也是想把被她打断的那股狠劲都发泄在她身上。
他很强势,吻得她近乎虚脱。
男人身体无前兆下压,水没过黎姌的脖颈,她拼命搂紧斐斯也的脖子,可还是被他带着一同沉溺了下去。
逼仄的窒息感蔓延全身,犹如死亡前的狂欢。
在黎姌濒临极限的前一秒,他捞出她,大口喘气,仅仅一口,又被他重新压下,狠狠沉溺。
他绅士又野蛮,狂欲也克制。
浴缸的水荡出大半,而她身上的旗袍破天荒的没有被撕烂,只剩她蜷缩的脚趾久久无法舒展……
夜里八点,斐斯也把黎姌从浴室里抱出来,她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男士浴袍,松松垮垮的,一不小心就溜肩。
她坐在床边,把斐斯也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撕开药棉,擦拭他手背上细碎的伤口。
他身上的血都是那个男人的,浑身上下除了胳膊上挨了一下,所有的青紫痕迹都集中在他手背上。
是一拳一拳砸出来的痕迹。
黎姌细细擦拭一遍,脑海中闪过男人倒地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觉拧紧眉心。
“在想什么。”
黎姌抬眸看他,“他如果真的死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