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痛恨的样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斐斯也已经不在卧室了,黎姌起床推开卧室门,客厅同样没人,桌上放着一盅保温中的燕窝银耳羹,还有一杯纯牛奶。
黎姌洗漱,吃完早餐就接到沈安的电话,“太太,斐总让我送您去莱茵阁。”
黎姌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恹恹地说了声好。
十点半,她下楼坐上去莱茵阁的车,昨晚斐斯也跟疯了一样折腾她太过分。
黎姌现在浑身还是软的,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索性摇下车窗透透气,不料与邻车的摄像头撞了个对眼。
对方意识到被发现,立马合上窗帘,降低车速。
是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黎姌关上车窗,“有人跟踪我们?”
“八卦记者。”
“胡家的事不是压下来了吗?”
沈安看了眼后视镜,拐道错开那辆车,“有人不想压下来。”
“宋莲音?”
沈安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所以斐斯也才叫她来,这些人如果都是宋莲音派来的,那就算拍到了黎姌,也写不出花来。
车抵达莱茵阁,沈安带着黎姌刷卡上楼,陈媛住顶层33楼,黎姌到的是第32层。
斐斯也还算有点底线,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让现任老婆去照顾自己的前任。
左右是做戏给外面的人看,她只需要时不时来这呆半天就好了。
黎姌带了自己的笔记本,盘腿坐在窗边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门被推开,陈媛笑脸盈盈走进来,“黎小姐,斯也让你来照顾我,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占用你的工作时间,我带来些水果。”
黎姌扫了眼她手中的果盘,青提,青芒,杨桃和绿色的橘子,她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寓意不要太明显。
“这是扬州第一批茶尖,最新鲜的绿茶,黎小姐一个人在这肯定无聊,吃点水果喝喝茶,会有趣的多。”
黎姌合上笔记本,“这些都是陈小姐平时爱吃的吗?”
“不爱,但我以为黎小姐应该会很喜欢。”
她坐在黎姌对面,彻底收敛住脸上的笑容,“毕竟黎小姐年轻,配得上这些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东西。”
黎姌浅笑,双手交握在腿上,“陈小姐看起来精气神很好,完全不像被家暴到半死不活的可怜妇女。”
陈媛脸色变了变,“我是可怜,就因为斐家的欠了苏家一个人情,有了你们的婚约,然后把我和斯也硬生生拆散,让我平白无故受了两年的苦。”
“可该是我的最终还会是我的,斯也他心里一直都有我,娶你,不仅仅是因为应付那个可笑的婚约,也是因为你像我。”
“陈小姐不必对我这么大敌意,既然笃定该是你迟早就是你的,你又何必这么介意我的存在?”
“因为你坐的是我的位置!”陈媛气息不稳,一想到现在与斐斯也同床共枕的是黎姌,就仿佛有千万把镰刀在割她的心,剁她的肉。
黎姌合上电脑,腕处不小心露出一截红痕,与陈媛身上的轻紫痕迹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因男人的情欲而起,一个是满足男人的兽欲而生。
陈媛拧紧手指,因竭力克制着情绪而浑身发抖。
“你受的苦跟我无关,是你现任丈夫的错。”
她语气太从容,以至于陈媛觉得她所有的重击全都打在了棉花上,竟挑不起这女人一丝的情绪波动?
“你不要以为,你以退为进就能攥牢斯也的心。”
黎姌素净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笑,“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陈小姐好好养病。”
她说完,越过陈媛往门口走,拉开房门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侧身对她说:“我知道你背后有录音笔。”
陈媛脸色骤然一白,黎姌站立在门口,不卑不亢,气质里的那抹淡然,通透还是跟陈媛印象里一模一样。
是她最恨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一点也没变,又好像哪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