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老,你很嫩
陈媛蹲在走廊角,眼神里极端的恨意渐渐被压抑下,“真的吗?斯也,我只有你了,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我...我都听你的。”
“把电话给沈安。”男人的嗓音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清咧,淡漠,所有情绪外露的不明显,但躺在床上的胡志安就是最好的证明。
斐斯也心里还有她,他很在乎她!
“好。”陈媛擦着眼泪,颤颤巍巍还手机。
沈安接过电话,“斐总。”
“带她去莱茵阁,分三个保镖,一个保姆和司机。”
“是,斐先生。”
挂了电话,陈媛急切问:“沈助理,斯也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陈小姐,斐总安排您住莱茵阁,我今晚就可以送您过去。”
陈媛欣喜,擦眼泪的手都在抖,“我去准备一下,我的身份证户口本都还在酒店。”
沈安面无表情:“斐总既然已经出面,这些问题会帮您解决。”
“好...我...我去洗个脸,然后马上跟你们走。”
陈媛扶着墙推开病房的门,因为池樵子那通电话,她临时回国,刚好胡家人也在国内谈生意,这会已经去老宅找斐淮安要说法了,她现在走是最好的时机。
在病房门重新合上的同时,陈媛悄然变了张脸,她冷漠地拭去脸上的泪痕,一步步走到胡志安身边,男人已经有苏醒的迹象,只是眼睛太浮肿,睁不开。
她俯下身,手心压在胡志安断裂的肋骨上,“志安,我要去找我的斯也哥哥了,至于你。”
她手心发力,男人带着氧气罩,艰难呼吸,“就在这等死吧!”
她重压一下,男人当即口喷鲜血,陈媛惊恐大叫,“不好了,他吐血了!”
医生护士冲进来,一群人围着胡志安抢救,陈媛拎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不了病房。
斐斯也一个人在阳台抽了整整半盒烟。
从陈媛出嫁后,他没回过老宅,除了私底下对胡志安做了一份调查,他再没关注过陈媛的生活动态。
两年前的背叛,伤他太深,但他没想过胡志安会是个人渣。
那些正面的调查结果,是斐淮安提前就准备好的。
所有人都清楚胡志安的本性,唯独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近八百个日夜,拳脚相加的日子,她只给他打过一通求救电话,可他却直接挂了。
也是那一次,陈媛头皮缝了十四针,鼻梁骨断,胫骨骨裂,眼球充血,脑震荡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伤情鉴定就是那个时候做的,只不过最后她没有以家暴起诉胡志安,反而是胡志安以蓄意伤人起诉了竞争对手,讹了对方一大笔钱。
陈媛偷偷保留了当时的照片,就为发给他求救。
想到这,斐斯也只觉得胸口堵了快石头,喘气都喘得难受。
他按灭手里最后一支烟,离开了阳台。
回卧室前,他去客浴里重新洗漱了一遍,换了新的睡衣,他的床品跟酒品一样好,女人大多都不喜欢过浓的烟味。
他轻轻推开房门,本以为黎姌已经睡了,结果她正趴在枕头上打游戏,神情专注,连开门声都没注意。
直至床边有了明显塌陷的迹象,她回过头,斐斯也躺进被子里,“还不睡?”
黎姌中断游戏,枕他胳膊,男人的肌肤表层还是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尼古丁气息,与乌木沉香混一块,神秘又古老、
“你不在,我睡不着。”
斐斯也拉下床灯,“那以前你怎么睡的?”
黎姌仰着头,唇瓣的柔软触碰到他喉结处,她嗓音哑哑的,“以前我一直都睡不好。”
“所以才去看医生?”
话题绕到这,黎姌心口不由得紧了一下,“嗯,睡不好,老得早。”
黑暗中,男人指腹上的薄茧包裹住她耳垂捏揉了许久。
他说:“你不老。”
“你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