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正因为这样，所以温宁才说了那句“这一耳光，是你应得的”。
“带下去，别脏了温宁小姐的眼睛。”司冥冷声开口，而后递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到温宁面前。
沈嘉怡看到这一幕，被打得近乎呆滞的眼睛倏然放大。
手帕！
司冥居然把他的手帕给了温宁！
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大学的时候，她想尽办法，总算跟司冥上了同一所大学。
有一天体育课，她选的羽毛球课正好跟司冥的篮球课撞上。
于是课后她鼓起勇气，向司冥讨手帕擦汗。
当时司冥说了什么来着？
他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她记得司冥当时看她的眼神。
就好像她不是要一条手帕，而是提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要求。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司冥有衣物洁癖。
他贴身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借给别人用的。
当时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而同班同学见她要一条手帕都被拒绝，私下笑了她有一个学期。
之后她看到手帕，就下意识回想起那天的尴尬。
可现在，司冥却主动把他的手帕递到了温宁面前，还是因为，温宁刚才打了自己，碰到了自己的脸。
“司冥！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但沈嘉怡后来说了什么，两个人都听不到了，因为她的嘴被银月用抹布捂住，强行把人拖了下去。
温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转眸问司冥。
“你关着她，不怕沈家找过来？”
“凭他们，找不过来。就算找过来又怎么样？”
“找过来他们肯定会闹。”
司冥稍稍一摊手：“就怕他们不闹。”
“什么意思？”
“沈嘉怡做的那些事里，除了有针对你的，还有针对我手底下其他人的。我出事之后，她就跟外面那些人联手，除掉了我不少人。”
温宁错愕抬眸。
刚才看沈嘉怡的反应，她还以为沈嘉怡有多爱司冥。
却原来，沈嘉怡早就背叛了他吗？
温宁突然想起，沈嘉怡在司冥房间里翻东西的事。
原来沈嘉怡的背叛，比那时候还要早。
司冥眼神中闪烁着星星冷芒。
“我手底下还有一个女孩子，因为能力出众，我很欣赏她的才华。我出事之后，她就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温宁再一次刷新了对沈嘉怡恶毒的认知。
怪不得司冥要把人折磨成这样，换成是她，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没问出来你手下那个女孩子人在哪里吗？”
“她的嘴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撬开。她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说了，会让她失去一切。”
到现在，沈嘉怡回答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比如如何挑拨温宁和司老太太的关系。
这是品德问题，最多被人骂几句，却不会带来严重后果。
可其他事，她都聪明地一个字都不透露。
他的耐心，也几乎快被沈嘉怡耗光了。
奈何，这人看似软弱，嘴却比大部分男人还严。
“那也总不能一直关着人。”温宁眼珠子一转，说：“我知道一个穴位，可以让人痛得生不如死，想知道那个穴位在哪里吗？”
司冥看着她，眼神定定幽深。
“想。”
“很想。”
低沉的嗓音说出口，明明只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却莫名让人有一种……心尖发痒的感觉。
“咳！”
温宁干咳一声，错开视线说：“纸笔。”
“不用那么麻烦。”
司冥朝她走过来一步，属于男人的侵略气息攻池掠地一般罩住她全身。
温宁下意识要后退一步。
可腿还没动，右手手腕已经被司冥抓住。
温宁心跳一快，说话都跟着结巴起来。
“你、你干什么……？”
司冥却是笑容坦然。
“我这里没人懂穴位，你画纸上反而我们也看不懂，索性你在我身上戳一戳那个穴位，我就心里有数了。”
温宁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司冥。
这话由别人来说，那就是变相的调戏了，可是他眼神正直认真，甚至是露出了很虚心好学的表情，让温宁反而不知道要不要拒绝了。
大概这就是……颜值即正义吧。
不过司冥又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以为他是很不好相处的那种类型来着，碰一下都会发飙的那种。
“在哪里？麻烦温宁小姐在我身上点一点。”司冥再往前凑了一步，几乎是贴着她的肩了。
就在这时，银月恰好过来。
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立刻自告奋勇地说：“冥爷！我知道在哪里！”
他可是亲生感受过那种痛苦的。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然而话说出口，银月才惊觉自己无意识坏了冥爷的好事。
因为冥爷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
那笑容，看得银月后背直冒冷汗。
他的舌头开始打结。
“不、不过时间太久，我有点忘了。温宁小姐您还是再亲手演示一下吧。”
温宁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却见银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往后退了两步，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去忙了”，然后就飞快地溜走了。
她只能在司冥身上演示。
“就在后腰这里……”
温宁伸出手指，飞速戳了一下那个穴位。
一抬眼，正对上司冥那双黑眸。
清明的双眸，不知道怎么的，透出一种轻黏来。
“原来是这里……我知道了，谢谢你，温宁。”
他薄唇轻弯，笑起来。
脸上浮现笑容的他，似乎又是另一种俊逸。
温宁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胭色。
“咳！你记住这个穴位就好了，拿银针刺进去，等拔出来就会解除痛苦。”
说完，温宁就要转身走。
然而司冥再一次开口。
“等等，温宁，我还有一句话忘了跟你说。”
“什么？”温宁疑惑抬眸。
就见司冥已经收起了笑容，无比郑重地说：“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温宁的心跳微微快了两毫秒。
她强作镇定地问：“你不是说，你喜欢用行动表达歉意，不喜欢做口头文章？”
“口头道歉，也是行动的一种。”司冥回答地很坦然。
好赖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
温宁发现自己真是说不过他。
“对了……”司冥突然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