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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好吃懒做,餐餐大鱼大肉,还动不动拿家人撒气。

  家人像祖宗一样供着她,但我丝毫不羡慕。

  因为用不了多久,她的肉也会被摆上供桌。

  铜锣村位于云贵交界的大山深处,交通闭塞,很封闭。

  村民既不下地干活,也不务工,却个个穿金戴银,不愁吃喝。

  所有的一切,全靠祖庙恩赐。

  据说每隔十年,村里都要选出一个纯阴女,抬进后山祖庙,祭祀住在里面的太奶。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铜锣村风调雨顺,拥有花不完的钱。

  谁也没见过太奶,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在村民眼里,祖庙和太奶,是不允许被讨论的禁忌。

  上次抽签时,我家被抽中,必须赶在今年祭祀的时候,献出供奉祖庙的阴女。

  老妈既高兴,又发愁。

  喜的是献祭完阴女,家里就有享不尽的财富。

  愁的是符合条件的阴女太难找,十里八乡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老妈愁得食不下咽,人都饿瘦了两圈。

  直到半年前,村长忽然来到我家,跟她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

  隔天老妈就欢天喜地出门,嚷嚷着要给我哥说一门亲事。

  几天后,村民们敲锣打鼓,把一个白白胖胖的女人抬进了我家。

  这个女人叫黄娟,阴年阴月阴日生。

  名义上,她是老罗家重金礼聘,八抬大轿迎娶的儿媳妇。

  只有我知道,我哥年轻时被牛角顶伤了要害,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嫂子,不过是他们千挑万选的祭品。

  黄娟皮肤白白的,长得很秀气,但从小就畏光,不喜欢出门。

  老妈说这是纯阴女的通病,特意替她收拾了一间闭关的房间,从不让嫂子下地走路,好吃好喝供着她,没干过一天活。

  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用来孝敬嫂子,轮到我,却只能吃糠咽菜。

  我一直不理解老妈为什么这么偏心,对待一个外来的女人,比我这个亲儿子好得多。

  直到那天,我被老妈打发去村口,给菜地浇水。

  回来时,看见村长鬼鬼祟祟站在老槐树下,和老妈交头接耳,

  “你家贡品准备得咋样?”

  “放心吧,养了这么久的肥猪,是时候出栏了。”

  我很疑惑,过年还早,根本没到杀猪的时候。

  刚想凑近些,村长已经发现了我,干咳着走来,“是小辉回来了?”

  我诶了一声,上去跟村长问好。

  村长拍拍我的肩膀,眼珠却滴溜溜在我身上打转,

  “小辉,快十四岁了吧?”

  我点头,“下个月就十四了。”

  “好日子就快到了,呵呵!”他笑笑,背着手走了。

  我看向村长背影,感觉他怪怪的,狐疑地看向老妈,

  “妈,你和村长聊啥呢?”

  “多管闲事,给菜地浇水了没有?”

  老妈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还不回屋做饭?饿坏了你嫂子,全家都担待不起!”

  我缩了缩脖子,悻悻地钻进厨房。

  晚上我哥喝得醉醺醺回来,进厨房勺了碗凉水漱口。

  同样是老妈的儿子,我哥的待遇比我好多了,他下午打牌输了不少,厚着脸皮找老妈拿钱。

  老妈不耐烦地叨叨,“今天输,明天输,再大的产业早晚被你败光。”

  我哥笑嘻嘻道,“怕啥,下个月就该去祖庙了,等祭祀了阴女,我们家……”

  “杀千刀的,可不敢胡说!”

  老妈捂着他的嘴,目光转向嫂子的房间,提醒他在院里说话小点声,当心被听见。

  我猜到里面有事,趁着我哥大醉,偷偷去了他房间,

  “哥,嫂子过门都这么久了,你们咋还分房睡?”

  我哥喝得五迷三道,半睁着眼睛,“妈不让我碰。”

  “为啥不能碰嫂子?”

  “你烦不烦?”

  我哥不耐烦地一巴掌扇我脑门上,我缩着脖子躲开,听他缩在被窝里打着酒嗝,

  “阴女要是破了身,就、就不能上供桌了……呵呵。”

  我心头不安,看来村里的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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