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姜是老的辣
气派的林家老宅显得格外‘热闹’。
好在林老太太醒过来，大家也都不那么手忙脚乱，只是争先恐后表达自己的关切。
林飒被老爸骂一顿，很委屈，明明是秦川的错，干嘛要骂我？
“爸，这明明不是我的错，一定是秦川搞的鬼！”
“搞个屁的鬼！赶紧滚蛋！”林成文只想赶紧把蠢儿子赶出去，免得惹事生非。
知母莫若子，他太了解林老太太有多害怕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飞虫了。
“既然林飒致意要说茶叶的事，那我们就敞开聊聊吧！”秦川倒是很乐意，指了指屋顶：“这里有监控，质疑我动手脚的，完全可以放慢来看视频。”
“秦川，你到底要干嘛？”林雪儿低声问。
“我只是不想他们欺负咱们，也要还自己一个公道。”
林成文就怕这个，眉头紧锁，不接话，还轻轻踢了儿子一脚，防止这家伙掉进秦川的坑里去。
谁知道，林成文那一脚还是踢的轻了、慢了。
林飒怒不可遏地指着秦川：“看就看！怕你不成！”
“丑话说前头，视频若是证明我没动手脚，你就好好解释一下，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又或者，这些茶叶，真的花了那么多钱吗？如果没有，多出的钱去了哪？”
秦川话里有话，字字如针，刺激着林飒的神经。
他怒不可遏，谁也拦不住，拼命叫嚣调监控。
林老太太叹口气：“那就查一下吧。”
结果很快出来了，家里的高清监控摄像头录下的一幕幕表面，秦川没做任何手脚。
倒是视频里的林飒，屡屡失去风度，气急败坏攻击秦川。
林家人，除了林雪儿，都对此选择视而不见。
林雪儿看了监控，以第三者的角度审视，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对秦川是多么的恶劣，禁不住有些悔恨。
“既然是爷爷给我挑选的对象，无论如何把这三年过好。”
她挺身而出：“现在视频已经证实，秦川并没有撒谎，那么林飒，你可以解释一下，这钱到底是怎么花出去的。”
“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林飒气急败坏地说。
“秦川是我丈夫，这怎么能算胳膊肘往外拐？何况，我一向都是帮理不帮亲。”林雪儿冷冷道。
“对啊，林飒，你可以解释一下，250克，30000块一克，这些钱即便是在林家，应该也不算小数目吧？”
秦川冷笑。
这几年林家生意不好做，否则之前林雪儿也不会想着要把秦川的那间铺子卖掉。
公司缺资金，林飒却在这上面肆意挥霍，实在不像话。
监控室内，气氛十分凝重，林老太太也是非常不悦。
毕竟最疼爱的孙子，让她丢尽脸面。
林飒更是羞愧至极，抬不起头来。
几十万钱款流向，他并不是解释不清。但一旦追究起来，生怕会牵出其他的事。
面对秦川的咄咄逼人，他只能暂时忍住。
“先出去再说，这里太拥挤了，我不舒服。”林老太太冷着脸说。
“对对，先出去再说！”林成文夫妇俩忙搀扶老太太出去。
回到餐厅，众人重新落座。
秦川和林雪儿也坐下，可他们屁股刚沾上椅子，林老太太就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哼！”
林老太太冷哼一声，看向秦川。
众人都不敢说话，林雪儿更是愣住。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再生气了，气大伤身……”她劝解道。
姑姑一撇嘴：“你也知道气大伤身，也知道奶奶年纪大了？那刚才你们两口子一唱一和，干嘛来了？”
大家又开始随声附和，冷言嘲讽。
“都给我闭嘴！”林老太太呵斥：“我们林家立业成家之处，老祖宗就留下一个家训，你们可还记得是什么？”
“合睦。”林成文低声道。
“呵呵，你们都知道是合睦二字！合谓之团结，睦谓之友爱。亲情是血脉相连，是斩不断的纽带。谁让你们这样污蔑亲人了？”
林老太太目光凛凛，满面威风。
大家都有些困惑，包括林雪儿在内。
好容易茶叶的风波就这么没谁追究，过去就过去了，怎么老太太却又提起什么家风、遗训来？
秦川略加思索，便知道这位老太太的想法。
林飒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唯一的孙子。
在这位古板严肃的老太太心里，唯有男丁才是真正的林家子弟，唯有林飒，才能继承家业。
刚才秦川有理有据，用事实打脸，林飒已经被逼到悬崖上。倘若追究下去，牵扯出来的，恐怕就是这个家族唯一男丁，令人不齿的行为。
大家心里都有数，林飒是典型的纸老虎，吃里扒外窝里横。
林飒越是这样，林老太太就越要维护他。
恐怕此刻，林老太太是要拿秦川和林雪儿开刀了。
“秦川，你刚才拼命地攻击林飒，到底想做什么？没打开盒子之前，你怎么会知道盒子里面的茶叶是假的，是残次的？”
果不其然，林老太太接下来就将枪口对准秦川。
此刻，林雪儿等人也明白了。
林成文一家松口气，姑姑一家看热闹。
林成武夫妻俩只能摇头叹气，有这么个女婿，还不够丢脸的。
只有林雪儿，心里矛盾、绝望。
奶奶虽说重男轻女，但小时候对她也很疼爱。秦川又是去世的爷爷给招赘的丈夫，两人是合法夫妻。
对林雪儿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犹豫着，思忖该怎么做。
突然，秦川在桌子下，轻轻踢了她一脚。
林雪儿诧异地看着他。
秦川轻轻拉过她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打我。
今天林雪儿若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林老太太就会借机罢掉她代总经理的职务。
作为丈夫，秦川肯定不乐意这件事发生。
只有林雪儿在家人们面前表现出应有的态度，才能避免林老太太乘胜追击。
“雪儿，你就这么纵容你的丈夫，对你哥哥肆意的攻击？污蔑？”
秦川嘴角微微上扬，果然是猜中了啊！
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