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病
这边，尹锦绣正在明月的陪同下，在王府中四处闲转。
“世子妃，今日你对王妃说的话，会不会让王妃记恨？”明月不安问。
“我打了她的人，你以为我谨小慎微，她就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尹锦绣轻笑，看得无比通透。
“那世子妃的处境，不是很不妙？以后我们是不是要更加小心？”
尹锦绣听出了明月口中的惧怕，却没有放在心上。
“放心吧，她不会对我怎么样，至少明面上，不会为难我。”
这么多年了，王妃为了立百姓口中继母的典范，贤良的标杆花费了不少时力，怎么会因为自己一个跟娘家断了关系的冲喜世子妃，毁了自己辛苦多年的口碑？
顶多也就跟这两天一样，让手底下的人给她找点小麻烦罢了。
“那……世子妃，你可以……”
明月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明月，我希望从今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吞吞吐吐。”
“丞相府中，还有一个人，世子妃可以救出来吗？”
尹锦绣眼神变了变：“什么人？”
“当年夫人身边的周妈妈。”
尹锦绣眼神骤冷。
她还以为，母亲当年留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想不到，府里还有一个周妈妈。
许久，明月才听见她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
与此同时，莫离墨把手从桌子上收起来。
“你也认为我没事？”
莫离墨眉头微皱。
虽然尹锦绣说昨晚给他扎的是什么镇定剂，对身体无害。
但他还是不放心，才将齐公子唤来给他把一次脉。
“不错，除了陈疾，并没有任何特殊的脉象。”
莫离墨对面，面色白皙，相貌堂堂的齐公子语气很是肯定。
莫离墨闻言眉头不仅没松，反而皱得更紧。
毕竟，他清楚的记得，昨夜他的力气，是一点一点被抽空，然后才是意识丧失。
“那有没有……”
“世子爷，快让齐公子去看看楚大哥吧，楚大哥不好了……”
莫离墨话还没问完，就被满脸慌张冲进来的侍卫打断了。
“怎么回事？”莫离墨收回唇边的话，问。
“自三日起，不管我们跟楚大哥说什么，他都是一副苦笑的表情，还时不时咳嗽……本来我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以为他只是偶感风寒，可刚刚，楚大哥突然浑身抽搐，现在正在地上打滚……”
齐公子眼神变了，猛地从位置上起来。
“快带我去看看！”
半刻钟后，莫离墨与齐公子跟着侍卫来到侍卫休息的房间。
就见几个侍卫围在一起，中间躺着一人。
因为表情不能控制，而且脸上还有浮肿，已经认不出他原本的样子。
此时他的状态，比方才那个侍卫描述的还要严重，嘴唇干裂，已经要脱水了。
估计是吞咽困难，加上呼吸急促，导致没有办法进食。
“见过世子爷，齐公子。”
众侍卫见莫离墨到了，连忙行礼。
躺在地上抽搐的楚大哥闻言，还想起来见礼，却被莫离墨拦下。
“快给他看看！”
莫离墨说着，侧过身将空间让给齐公子。
齐公子一见到人，都没有把脉，他直接问了一句：“他身上的伤口在哪？”
侍卫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想起，楚大哥腿上的伤口。
“世子爷，齐公子，楚大哥的伤口在腿上，不过并不严重，所以那日并没有放在心上。”
“胡闹……”
齐公子原本温柔的脸色，罕见出现着急的表情。
“拿剪刀来。”
他直接动手，把楚大哥腿上的裤子剪开了。
那里有个不大的伤口，虽然看样子得到了及时处理，不过还是出现了红肿流脓的情况。
“马上帮他清理一下伤口，不要缠纱布了。”
齐公子吩咐完侍卫们，开了个药方让人去抓药，就跟莫离墨一起回了院子。
莫离墨想到齐伯衡刚刚开的药方。
防风、胆南量、白附子、羌活、白芷、天麻之类的药材，都是祛风的。
“很严重？”他问。
“破伤风。”
仅三个字，就让莫离墨陷入了沉默。
“我给他开了祛风疏表，解毒定痉的药，尽人事，听天命吧，轻者截肢，重者有性命之忧。”
齐公子话落，莫离墨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拖了太久了，当时处理伤口的方式不当，现在毒素已经入侵，即便是我祖父，也是束手无策。这破伤风，本来就是我朝难以治疗的疾病。”
话到这儿，两人都知道，楚侍卫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有几层把握，保证他活着？”
良久，莫离墨沙哑的声音响起。
齐公子只能无奈的叹息：“没有把握。”
屋内，又陷入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
莫离墨带着齐公子走到院门，就看见尹锦绣带着明月与他院子里的小厮在争执。
“世子爷，世子妃要见您，不等奴才禀报就要硬闯！”
一听莫离墨询问，小厮立马告状道。
说话间，还得意洋洋的瞥了尹锦绣一眼，面上尽是幸灾乐祸。
尹锦绣却是连看都不看他，直接对上莫离墨冰冷的目光，问：“你们这儿有破伤风的病人？”
话音一落，就见莫离墨迅速到她跟前。
下一秒，尹锦绣脖颈就男人掐住。
刹那间，她只觉得进气多出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