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侮辱
战晚宛噌地站起来。
“是，我是挺傻的。不如大伯，给警方送钱，算是报效祖国呢。”
战晚宛冷嗤，“不过大伯，上次堂哥嫖娼被抓上了热搜吧？撤热搜也是一大笔钱呢，你身为战氏的执行董事，还得给对家公司送钱，是不是不太好？”
战庭被激得站起身，伸手指着战晚宛的脸：“战晚宛，有段时间没见胆肥了是吧？你今天——”
路素终于忍不住，扔下手上的筷子。
“好了，闭嘴！看来你们一个二个都不想吃这顿饭啊！”
老太太发火，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妈……”战如云委屈。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什么来的。”路素面色不耐的打断。
她转头对战君宴说话，语气才温和一些：“君宴，你来宣布遗嘱吧。”
战君宴点头，掏出合同冷声宣读：
“战氏集团中，战远国名下共有45%的股份，分其妻子路素10%，孙女战晚宛20%，养子战君宴、长子战庭和次女战如云各5%。”
“我只有5％？！”战如云惊叫出声。
战庭一把夺过战君宴手上的文件，瞪大眼看了多次，确实是老爷子亲笔签名盖章。
他沉脸质问路素：“妈，爸这也太偏心了，明明法律顺位继承人，先是夫妻，然后是儿女，最后是直系亲属。您要是分得最多股份我没意见，凭什么是战晚宛这个孙女？！”
“这都算了，战君宴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种，为什么都能跟我们分得一样的股份！”
路素没有多解释，也笑出声讽刺二人：“为什么？你们想知道，就去地底下问你们父亲啊！”
“妈，您这话说得多难听，妈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
战如云与战庭一左一右拉着路素的手，低声讨饶祈求。
战晚宛对遗产分配没什么兴趣，见饭局结束了，正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
“晚宛，你等等。”
战晚宛转头……
奶奶路素甩开了战如云与战庭的手，叫佣人把二人“请”走，然后才对战晚宛说：“晚宛，跟我说说话吧。”
“好。”战晚宛抿嘴，轻声答应。
二人一同离开了大厅，去往包厢。
等房间只有二人，战晚宛看着路素的白发，垂下眼眸心虚愧疚。
与谭进泽结婚两年，也跟奶奶有两年没见面了。
如今战晚宛看着路素威严的脸，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想念。
两年前的路素极力反对战晚宛与谭进泽结婚，当时的战晚宛被谭进泽蒙蔽，以为遇到了真爱，为了他说什么也要搬出去住。
路素性格向来高傲，是战家最为威严的主母，被一意孤行的战晚宛伤了心才会跟她置气。
这一架，导致了爷爷离开才让二人关系缓和下来。
现在战晚宛知道了，她心中一直以为的“温柔体贴”、“鼓励呵护”的老公全都是假象，了解到了路素的良苦用心。
她低着头对路素道歉：“奶奶，对不起。”
路素闻言愣了愣，表情闪过一丝欣慰，但又变得严肃：“知道说对不起了？出门去体验了两年的生活艰辛，知道日子不好过了吧？”
“我看如云也没说错，当年我就觉得谭进泽那人没出息，果不然，进了战氏两年没有丝毫起色，只知道拿工资混日子。”
路素捏住战晚宛的手，看着她纤细的手腕，眼中闪过心疼：“也不知道他天天给你吃什么、用什么，怎么变那么瘦了？”
老人话说得不好听，可是战晚宛哪里不知她是在关心，吸着鼻子道：“是我的错，奶奶，以后我都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路素叹了口气，抱着战晚宛：“现在知道错？你可知道我多怕谭进泽那小子会毁了你一生？”
战晚宛如同孩子那般依偎着路素，心中悲凉，她确实差点被毁掉了一辈子。
不过幸好还不算晚。
药物的事情她不想给路素说，让老人担心，嘴上承诺：“奶奶，你放心，现在我完全想明白了，我跟谭进泽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嗯。”路素摸着战晚宛的脸，“晚宛，别让爷爷失望，也别让君宴失望。”
战晚宛听到战君宴的名字，心尖一跳。
“小叔？”
路素神秘的笑了笑：“晚宛，你要知道君宴那孩子是我和远国自小看到大的，他有本事、也担当得起我们战家。”
战晚宛以为路素是在解释遗嘱的事情，点头：“我知道，小叔他那么优秀，人品也信得过，战氏的股份本应该有他的。”
“你说得好听，可为什么这么怕你小叔？”
“我——”战晚宛想反驳，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可是话说出口，她脑中鬼使神差，又想到了医生，忍不住面红耳赤。
“奶奶，今天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路素看着战晚宛慌不择路的样子，叹了口气：“行，以后记得多回老家看看我，君宴回国了，你也要多跟他走动走动。”
“嗯。”战晚宛应付的点着头，离开包厢。
大厅中，谭进泽要留下来等战晚宛，战君宴趁此机会走到了他身前。
“谭进泽？”
谭进泽没想到战君宴会主动跟他搭话，不自觉挺直脊背。
面前的男人实在俊逸，身高体格都比谭进泽大一圈，更别提气势还如此雄伟，让谭进泽如同条件反射般感到畏惧。
可是越是心虚，他面上就要越高傲，因此语气轻佻回复：“怎么了，小叔？”
“.....我许久没有回国，你跟晚宛之间的关系如何。”
“那还用说吗！”谭进泽嘿嘿笑出声，带了点男人的油腻，“我能力不是吹的！”
“白天晚上，都很恩爱，晚宛她压根离不开我，所以小叔你别担心，战氏后继的血脉，我肯定好好出力，必须让晚宛好好生上三五个大胖小子！”
谭进泽想到了战君宴是养子，按理来说二人身份不都是飞上枝头的凤凰男，谁比谁高贵？
更别提战晚宛新分得了20％的股份，四舍五入不全都是他的！
得意之下，他语气更加不着边际。
战君宴原本面无表情，听见谭进泽或多或少侮辱战晚宛的话语，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