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老板不好当
捏着七毛钱，徐静思苦笑，她不能花得一分钱都不剩吧。
要不出去借一个？
可想起徐静的人品，她又有点退缩，犹豫着还是咬牙朝着裴大明家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里面随即响起王桂芝的声音，“谁啊！”
手里的活还没放下，王桂芝见到是徐静，不咸不淡地问道：“有事么？”
看着王桂芝疏离的神色，徐静思硬着头皮笑道：“嫂子，能不能借你们家洗菜的盆子给我用一个，明天就还您，我包粽子呢，不够用了。”
王桂芝愣了神才意识到她剪了短发，一阵惊讶：“你……你会包粽子？”
“会，等我煮好了，给您送来尝尝。”
“给，你这个拿着用吧。”王桂芝脸上的笑容泛起来，说着随手拿起架子上的盆子递给了她。
“嫂子，谢谢啊。明天我买了就还给您。”徐静思真诚的感谢道。
王桂芝愣了愣，点点头。
待到粽子熟了，徐静思捡了三个大的放进碗里，又拿兜装了两个敲开王桂芝的门。
裴大明刚刚没回来，王桂芝正准备炒菜，见徐静思果真端着粽子来了，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你包了多少啊，给了我们这么多。”
“包了不少呢。这三个你们吃，这两个麻烦小明跑一趟给乔宇送过去。”徐静思笑道。
“麻烦什么啊！”王桂芝笑吟吟地接下了徐静思的碗，转头朝着屋里喊道，“小明听见了没有，去给你乔叔送去。”
等徐静思回了家，王桂芝还站在门口呢喃：“今个太阳大西边出来了？”
房内的徐静思找了纸壳子出来，扒拉出一只钢笔来，蘸着墨水，写四个大字’——徐记蜜粽’，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两毛一个，五毛三个，一元六个’。
做好一切，她按计划练习了瑜伽便沉沉睡去。
但乔宇却坐在桌前，看着那两只冷掉的粽子，一脸嫌恶。
徐静的变化太大，让他心底越来越莫名其妙，一边给钱不要，一边又来献殷勤……莫非她又不愿意离了？
想到这，乔宇打了个寒颤，筹钱的决心更强烈了……
第二天闹钟一响，徐静思便起来了，她把炉子弄旺，将泡了一夜的粽子重新热了一遍，然后整整齐齐地码在筐子里，又用保暖的棉布盖上，五点半便搬了个高凳子，拎着筐子出门了。
天刚亮了没多久，东方一片红霞，早晨的空气清清凉凉的，道路两边的树木已经开始抽出嫩绿的芽儿，徐静思看看周围，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走到早市才发现这般早竟然也没什么摊位了。
她挎着沉重的筐子，搬着凳子往里走，见着卖豆腐脑的中年妇女那有点空，便把凳子放下了，刚把要筐子也放下，中年妇女便指着她很凶地叫：“哎，谁让你往这里放的啊！”
徐静思陪着笑脸回答：“我就占这么一点，您看这里还有一点位置，不耽误您做生意。”
那女子抬了下巴冷哼一声：“今天来个人占一点，明天来个人再占一点，那我上哪卖豆腐脑去！”
这嗓门又引来众人目光，徐静思有些难堪地红了脸。
末了，她只好搬起凳子、挎起筐子往前走了几步，问前面卖豆芽的中年男人，“大哥，我在您这里凑个空行吗？”
“我这不行，你看就这点，一会人一多站都站不开了，你往里看看吧。”
她不知所措地往里看了看，满满当当，正无措之时，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姑娘，过来！”
前面的台阶上，拄着拐杖、穿着藏青色的大襟褂子的白头发老太太正朝她招手，徐静思心中一喜连忙搬着东西走了过去。
“大娘，谢谢您了啊。”
老太太拐杖点地呵呵笑道：“你给我五毛钱，我让你天天在这里摆摊！”
徐静思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便凝固起来，此刻才幡然醒悟，原来大家不来这个空位都是因为这昂贵的摊位费。
白手起家，在这个年代要立足并不比新时代容易，徐静思咬咬牙把东西放下。
“大娘，我今天第一天做买卖，这还没开张呢，您看这样行吗，我今天给您俩粽子，要是明天我还来，我就给您交钱。”
老太太目光一闪：“你这粽子卖多少钱一个？”
“两毛一个。”
老太太一只手拄着拐杖，另外一只手举了起来，伸了仨手指头。
徐静思秒懂，不由得苦笑，她三个粽子卖五毛，老太太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成！”她拿了三个粽子装好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来双眼冒光，小心翼翼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扒开一个粽子便迫不及待地咬了起来。
徐静思看得愣了，看着老太太的饿相，她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收摊子费。
“咳咳咳！”
正看着，老太太双手捧着粽子忽然弓下腰咳嗽起来，徐静思见状连忙去对面卖豆浆的摊位上要了一碗豆浆，然后端给老太太： “大娘，您喝碗热豆浆吧。”
老太太已经不咳了，她抬头看向徐静思，冷哼一声将粽子收了起来：“你就是再给我套近乎，我也不会少收你一分钱！”
说完拄着拐棍慢慢的站了起来，拿着粽子，一步一步地走了。
徐静思端着豆浆傻杵在那里。
“两毛一个，五毛三个，一块钱六个……”吆喝着人来人往，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呦，做上生意了啊！”徐静思低头正忙着将保温布盖好，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手上的动作一滞，吓得差点打翻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