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烛镇捕快
与此同时。
城北。
昨夜那户被美人蛇袭击的人家中。
红烛镇的几名捕快全都到场。
他们围绕在美人蛇的脑袋和尸身旁边，仔细进行查探。
“真的是妖怪啊，虽然听说过，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守打量着，满脸好奇。
“是美人蛇不错，不过这种不能算是妖怪，只能算是一种民间精怪，能够魅惑男子，喜食人心。”
一名上了年纪，留着三缕胡须的老捕快一边抚须一边开口道。
唐红珏环抱双臂，纤眉微皱：
“红烛镇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妖物精怪了，怎么会突然又冒出来？”
一名腰间挂刀的年轻捕快蹲在那里，眼神火热的盯着那道将蛇身和脑袋一分为二的切口，
“切口光滑平整，一气呵成，真是完美的一刀！不知道是谁所为，真想与他比试一番！”
唐红珏看向一旁的母子二人：
“昨夜的情况，能请你们详细的和我们说一遍么？”
跪在自家男人盖着白布尸体旁，搂着儿子的女人红着眼眶，将昨晚的事情一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在听到是一名目盲少年一刀将这条美人蛇斩杀的时候。
唐红珏微微一愣。
“目盲，杖刀，少年？”
而一旁的林守却是一个箭步来到女人面前，
“你说的那个目盲少年是不是长得很俊秀？穿着一身布衣？”
女人点点头。
林守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果然！”
唐红珏看向他，
“怎么？你认识？”
老捕快和挂刀捕快也都看了过来。
林守笑道：
“我的确认识一个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他的名字叫江夜，比我小三岁，我之前在私塾读书的时候，他也在那里旁听，算是我从小认识的家伙。”
“看不见还去上私塾？”
唐红珏微愣。
“这有何妨。”
身上带着些儒气的老捕快陈百河抚须笑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纵使目不能视，也不能磨灭一个人的向上之心。”
挂刀捕快宋续眉头微皱，对着林守道：
“你说他比你还小三岁？他从小学刀？他师承是谁？”
林守挠挠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林守认真道：
“他真的很强，从小到大我一次都没有赢过他，而且是毫无反手之力的那种。”
闻言，唐红珏撇了撇嘴，“打赢你还不简单，我一只手都能打两个你。”
宋续同样轻飘飘道：
“我一只手能打五个。”
林守：“……“
你们礼貌么？
摇摇头，不理会两人的干扰，林守神色微正道：“我说的没有赢过，是那种看不见对方实力，毫无胜算的那种。”
“你们有过那种和对方对视一眼，就觉得已经输定了的体验么？”
唐红珏和宋续皆是点头。
“我面对我师傅就是这样啊。”
“我在司主面前也是。”
林守：“……”
非要拆台是吧。
能不能做朋友了？
“不开玩笑了。”
唐红珏环抱双臂，思索道：
“你说的那个江夜，真的有那么厉害？”
林守用力点头。
“知道他住那里么？”
林守点头，
“知道是知道，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私塾旁听。”
“走，带我去见见他，宋续，陈老，这里交给你们了。”
“我也要去。”
宋续起身道：
“陈老，这里交给你了。”
陈老：“……彳亍。”
…………
很快。
三人来到松下私塾所在的府邸。
私塾之内。
“敢问先生，何为妖怪？”
一名学子正在询问教书先生关于妖怪的事情。
教书先生想了想，道：
“天地万物皆秉一炁而生，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
众学子听得云里雾里。
“敢问先生，这是何意？”
年轻的教书先生摇头，讪讪笑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曾遇到过妖怪，这些解释也是从一些旁书里看来的。”
学生们：“……”
屋外。
唐红珏抱着双臂，靠着松树，望着屋子那边。
“读书人还真是喜欢咬文嚼字，简单的东西非要弄得这么复杂，野兽开启灵智，吞吸天地精气便成了精怪，精怪体内妖力初生，不就是妖怪了么？教书先生连这个都不知道？”
林守一脸无语，
“不和妖怪打交道的普通人当然不知道吧，私塾里也不会教学生这些吧，这又不是四大学宫。”
宋续探头朝窗子里看去，
“你说的那个叫江夜的家伙是哪个？”
屋内。
早就感知到三人到来的江夜扭头朝向外面。
是来找他的？
看来是因为昨夜的事。
江夜拿起靠在旁边的杖刀，站起身来。
一旁的叶小幽疑惑道：
“怎么了？”
“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哦。”
叶小幽以为他是想方便，没有多想。
和教书先生说了声后，江夜杵着杖刀，出了屋子。
屋外的林守望见他，眼眸一亮，
“看，他就是江夜。”
唐红珏和宋续目光移去，落到那人身上。
他关上屋门，转过身来。
唐红珏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只见那目盲少年扭头朝向他们这边，走下廊道，杵着木杖，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能看见？”
宋续看向林守问道。
林守摇头：
“看不见。”
他看向走过来的江夜，眼里带着一丝敬畏，
“但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也知道我们是来找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从小就是这样，比起看得见的人还要敏锐的多。”
唐红珏和宋续闻言，愈发感觉好奇。
江夜来到三人面前，停下。
“你们找我。”
果然和林守说的一样。
竟然真的察觉到了他们是来找他的。
唐红珏大感兴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目盲少年。
他看上去十五，六岁，穿着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身形清瘦修长，黑发披肩，略显青涩的少年面容上五官俊秀出采，只可惜双目闭合，显得有点美中不足。
唐红珏出身不俗，也看过不少世家公子，但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眼前这目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