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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知聿晃了晃酒杯,醉生梦死。

  季台鸢耳聋后,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季台鸢一辈子,没什么大不了。

  可当沈知聿用了所有办法,换了上百个专家花了几十万,十年都治不好季台鸢半点后,他开始不敢看季台鸢了。

  因为每看一次,她的耳朵都在告诉沈知聿,这是他的错。

  是他无理取闹,酒后还拉着季台渊去兜风,才把他害成这样。

  负罪感快把他压垮,就在这时候,季宁柔出现了。

  季宁柔的眼睛很像她姐姐。

  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那个没有聋掉的季台鸢,在天台上对着他笑。

  可现在季宁柔嫁了人,他再也看不到了。

  沈知聿苦笑着,踉跄走回了季家。

  “台鸢!季台鸢!”

  他痛苦地喊着:

  “人送走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这时一个柔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一丝嗔怪:

  “知聿哥,你在说什么胡话?早知道昨天我就不灌你那么多酒了……”

  沈知聿猛地抬头,只看见季宁柔缓缓下楼。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死死地盯着季宁柔,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会是你?台鸢呢?”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她自己替我替我嫁过去了。”

  她走上前,娇笑着搂住沈知聿的胳膊:

  “知聿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还管那个聋子干嘛?”

  沈知聿却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知聿哥,你干嘛啊?是我,宁柔,季台鸢已经嫁人了,你喝再多也不能把我当成她呀。”

  笑了两声,季宁柔又要来挽他。

  “滚开,别碰我!”沈知聿猛地甩开她,颤巍巍地拨打季台鸢的电话。

  可不管几次,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无人接听”。

  “季台鸢!”

  他疯了一样闯进季台鸢的卧室。

  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空气里弥漫着他喜欢的洗衣粉味,床头还放着他给季台鸢抓的玩偶。

  可唯独,没有季台鸢。

  安静得像一座坟。

  “季台鸢!”他嘶吼着,却只有死寂的回音。

  他猛地冲上楼,发疯似的捶着季台鸢父亲的门。

  “伯父!开门!你给我开门!”

  拉开门,季父不耐烦地吼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沈知聿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双眼赤红:

  “联姻的不是季宁柔吗?为什么她还在,嫁过去的人到底是谁!”

  季父嫌恶地甩开他,冷笑一声:

  “是台鸢。她自己点头同意的。”

  “不,不……”沈知聿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如遭雷击,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竟然为了钱,真的把她卖了!”

  “卖?”

  被戳到痛处,季父铁青着脸,后反唇相讥:“沈知聿,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算什么东西!你拿什么跟谢家那份泼天的聘礼比?”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沈知聿最后的理智。

  他不信。

  年少的季台鸢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可以为他失去听觉,怎么会一声不响,就嫁给别人。

  是不是谢家逼的?

  还是季台鸢的父亲?

  只要她一句话,自己就带她走。

  就像他十年前,带她离开物色女婿的酒会一样。

  他要找到季台鸢。

  摩托的油门狂拧,他像疯了一样,闯到谢家婚礼上。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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