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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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分钟。

　　“砰——！”

　　一声巨响，我家的房门被一股蛮力从外面硬生生撞开。

　　木屑四溅。

　　高伟、婆婆和张莉三个人，脸上得意的狞笑还未散去，就僵在了脸上。

　　门口，我哥林泽逆着光走进来，他身后，是四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整个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你……你们是谁？”高伟色厉内荏地往前站了一步，试图维护他可笑的“一家之主”的尊严。

　　话音未落，一个保镖已经上前，单手就将他死死按在了墙上。

　　“呃！”

　　高伟的脸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惊恐，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拼命挣扎，却连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林泽的目光，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一秒。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眼神落在我怀里呼吸微弱的女儿身上，还有我手臂上被婆婆掐出的青紫指痕上。

　　他眼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迅速脱下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将我女儿包裹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已经冲了过来，打开随身的医疗箱，开始给我女儿做检查和急救。

　　“急性过敏性休克，喉头水肿，必须立刻送医院！”

　　医生冷静而快速的诊断，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高伟一家人的心上。

　　“放心，已经给她注射脱敏针，暂时稳住了。”

　　医生的话，让我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我紧绷的身体一软，差点跪下去，被我哥伸手扶住。

　　婆婆的腿也软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不就是一碗米汤吗……”

　　张莉却还在挣扎，声音尖利：“一碗米汤能要命？真是笑话！你们是谁啊，私闯民宅，我……”

　　话音未落，我哥已经走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所有的叫嚣，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呜呜”的声响。

　　我哥的眼神扫过地上的吸奶器碎片，扫过水盆里我那部报废的手机，脸色阴沉。

　　他对另一个保镖偏了偏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报警。”

　　“故意伤害，盗窃，一样不能少。”

　　婆婆浑身一抖，彻底没了声息。

　　张莉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被捏住下巴的脸，涕泗横流。

　　林泽松开手，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擦了擦手指。

　　他根本不理会她们的哭嚎，仿佛她们只是两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他走到被死死按在墙上的高伟面前。

　　高伟看着他，眼里全是恐惧，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哥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客厅里。

　　“为一个丫头片子，你至于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吗？”

　　是高伟的声音。

　　是他刚刚，亲口对我说的。

　　只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从来没把我和女儿当回事。

　　“舒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我就是……就是随口一说！男人嘛，在外面听多了……街坊邻居不都这么说，说养女儿是赔钱货嘛！”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邻居？”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他的辩解戛然而止，“你说的是哪个邻居？”

　　“是前楼的张婶吗？她儿媳妇生的也是女儿，满月酒在市里最好的酒楼摆了三十桌，你还去吃了席，份子钱都是我出的。还是后院的李伯伯？他老来得女，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儿子敢抢妹妹一颗糖，都要被他追着打半条街。”

　　我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那张因为心虚而扭曲的脸上。

　　“高伟，你说的邻居，是住在哪个平行时空的？还是你专门去坟地里找的？”

　　“我……”

　　他眼里的所有伪装，所有借口，所有狡辩，都在我平静的质问中，被击得粉碎。

　　瘫在地上的婆婆，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裤腿，“舒舒！小伟他就是糊涂啊！你别听他的，妈给你跪下……”

　　我哥眼神一凛，站在婆婆身前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像一堵墙，隔开了她。

　　她那双干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外面，由远及近，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